那男人抱着太子妃躲进了假山后。
卫容大步流星跨进来,一来就看到卫保儿倒在地上,不由得心急如焚。等到他走近了,才嗅到空气中似乎有几丝不寻常的味道,他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个十四岁的卫容,他很清楚,这种染了糜烂情欲的味道是什么。
卫容的俊脸忽然就一黑,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假山后。
那个男人突然就警惕了起来,太子妃窝在他怀里大气也不敢喘。
所幸卫容只是扶着卫保儿起来,卫保儿此时此刻是真的受不了了,喉咙喑哑,靠在卫容肩头,带着浓浓的鼻音,“快走。”
卫容叫了景画进来,二人扶着卫保儿一同离开。
这一路上,卫容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卫保儿已经完全昏倒在景画怀里,景画看到卫容深不见底的漆黑瞳仁中闪过几分怒火,吓得直哆嗦。
妈啊,这卫容公子的眼神好可怕!就像要吃人啊!
直到进了供宾客休息的偏殿,景画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立刻搭上了卫保儿的脉搏,发现卫保儿比今早更虚弱了。
景画咂舌,偷偷看了一眼卫容,然后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准备喂给自家郡主,却被卫容截了胡。
卫容捏着那颗滚圆的药,声音冰凉,问道:“郡主感染风寒了为什么不说出来?你怎么没劝阻她不要来?”
景画垂头,她冤枉啊……
“你去外面接应陆涯江岸他们。”卫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景画依言退下,卫保儿今早就交代她,卫容公子的话她也要听。
卫容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卫保儿,就算是涂了胭脂也掩盖不了那一抹憔悴苍白。卫容忽的咬牙,脸上似有若无的怒意,但是却依旧动作轻柔的将药丸喂进卫保儿口中。
想到刚才在凤来宫的场景,卫容眸色渐渐的发冷,那样污秽的画面,竟是让卫保儿看到了。他一到卫保儿身边,就察觉到了别人的气息,还有那糜烂色欲的味道。
探手摸了摸卫保儿的额头,卫容冰凉的手指所触及到的是一片滚烫,他立刻用双手覆上了卫保儿烧的发烫的脸。
江岸正好闪身进来,看到这一幕,呆滞了一下就先将陆涯挡在身后。
陆涯拨开江岸,卫容已经把手拿了下来,目光十分平静的看着江岸和陆涯。
“如何?”卫容问道,江岸和陆涯今日都是偷着进宫,凭他们的实力,避开御林军是很简单的事情。
“太子与南宫却倬的交易条件是长溪的金矿。南宫却倬帮太子成功登上皇位,太子将金矿赠给南宫却倬。”陆涯虽是回答着卫容的问题,眼睛却不住担忧的往卫保儿那儿看。
他是真没注意到郡主感染风寒了,难怪今日郡主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陆涯再一次感到自己这个暗卫的失职了。
“长溪的金矿?”卫容抿唇,修长指节从卫保儿额头拂过,拿起来一旁的湿毛巾,淡淡一笑,“长溪是个不错的地方,金矿是个不错的东西。”
江岸接口道:“那就收入囊中。”
卫容拿着湿毛巾给卫保儿擦拭着脸和额头,听了江岸的话立刻点了点头。
陆涯暗暗想着,卫容公子这强盗般厚脸皮的行为,倒是与郡主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