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保儿还未挤进去,就又听见旁边有一个中年男子,獐头鼠目,一直大声嚷嚷着,甚至还有几分撺掇的意味在里面:“此等卑劣之人,给景王爷蒙羞,景王爷还不如将他赶出去的好!”
旁边立刻有一名妇人接话道:“没错!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连太子都被贬成庶民,更别说这个谋害嫡母的庶子了。”
很快的,人群之中都渐渐的涌起将卫容赶出景王府的声音。
卫保儿拧眉,目光幽深的看过去,陆涯这时在她身旁低声道:“这几个人都是景王找来的。”
哼,卫保儿冷笑一声,找人来抹杀自己儿子的名声,借着百姓的口来正大光明赶走卫容,景王的算盘打的可真好。
冷着脸,卫保儿就从人群里挤了进去,陆涯在一旁护着她和景画,不让推搡的人群碰到她们。
卫保儿此刻站在两个来看热闹的妇人身后,景王府的朱门外,台阶下,卫容站立中央,发丝凌乱,束着发丝的发带也歪向一边,蓝衣的袖口还有下摆处尽是褶皱,如玉的面颊有着鲜红的掌印,夕阳的照射下,显得他整个人狼狈不堪。
卫长安和卫长宁被景王府的侍卫挡着,为难的站在一旁,面上全是担忧之色。
而景王高高在上的站在台阶之上,旁边是盛气凌人的卫麟,神色倨傲,看似温润的眸子带着得意,他们的身后,是一排着暗色盔甲的侍卫,手持长枪肃然的站着。
卫保儿眸骤然光锋利,往四周扫了一眼。
顿时心中冷意横生。
苏澈,德王世子卫秋,卫苁菱……还有更多。
呵,原来不止是平民百姓,还有许多京中权贵子弟,那眼中皆是带着嘲讽不屑的看着卫容。
卫麟只觉得的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卫容如今在帝都众人面前已经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了,就算卫容以后可以参加科举,也会因为此事而被人诟病!
想到如此,卫麟更是感觉大快人心,当即就厉色的训斥卫容:“四弟,景王府自认待你不薄!你竟生了想害母亲的心!幸好这次母亲侥幸逃过一劫!不然你真真要担上谋害嫡母的罪名了!”
待他不薄?呵,怕是他在府上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处处被欺压,日子过得像条狗!
卫保儿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卫麟口口声声在众人面前这么说,分明就是已经将卫容定了罪了,竟然还是想装着如此兄友弟恭的画面,简直令人作呕!
卫容眼眸中陡然透着一股寒意,锐利逼人,虽是狼狈的站在中央,但是却掩盖不住他孤傲清冷的气质:“我没有害任何人。”
我只想……杀了他们!
景王眯着眼睛,他如今是越发看不懂这个庶子了,不容他多想,他如今是铁了心要与卫容断绝一切关系,否则景王府的前途就要败在小小庶子手中了。
“逆子!你倒是生了熊心豹子胆,害你母亲!小小年纪,怎地如此恶毒!”景王语气中饱含了怒气,盛怒之下,连带着宽大的袍子都随着颤动。
卫容眉目冷极了,黑亮的星眸此刻如同深潭,声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傲气,“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