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时那些刺客全部都往那个司徒子和那边冲。”沈智说道,她就是因为这个司徒子和才会害得卫保儿替她挡刀子。
好吧……其实就是她心软惹的祸。
“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弄清楚的。”卫容开口道,他的神情不怎么温和,带着几分漠然,仿佛下一秒就要濒临爆发,“然后把背后的人弄死。”
不管这群训练有序的刺客是冲着谁来的,但是惊扰到了卫保儿,甚至还让卫保儿受了伤,这便是罪无可恕了。
自从他来了镇南王府,就根本不想让卫保儿卷入什么打斗中,卫保儿这样的人,合该高高贵贵干干净净的坐在一旁,被宠着爱着,那些需要动手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她亲自上去。
天色已经很暗了,皎洁的月光氤氲清冷,一阵凉风穿过,卫容已经带着江岸走远了。
莫无机眯了眯小眼睛,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很适合保儿。”
所有人都知道莫无机口中的他是卫容。
卫长安难得的没有和莫无机抬杠,只是若有所思的点头,抖了抖衣衫上的灰尘,拉过姜晚走了。
金然苑中。
江岸跪在卫容面前,江河默默地侍立在一旁。
“那些刺客,你竟然没有发现?”卫容手中拿了一卷书,目光聚集在一处,眸底卷上冰冷。
江岸垂头,脸上闪过惭愧,“请主子恕罪,属下当时真的没有察觉到半点生人的气息。”
良久卫容才抬头,“你们下去吧,明日去查一查那些尸体。”
江岸如负释重的回答,“是,属下知晓。”
卫容看着江岸和江河出去。
眼底掠过一层薄薄的冷光,他走进内间,点上烛火,胸前一大片血渍,袖口上也沾染了几块血迹。
卫容敛眸,下巴线条紧紧绷着,他解开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削瘦的上半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转身就往净房走。
等洗干净了身上带着的血腥味,卫容才擦干净了水珠,套上衣服。
他看了一眼已经暗的看不清路的天,眸光微闪。
别人不清楚,他怎么可能不清楚,那些刺客是冲着端王而去的,司徒子和一个才五岁的孩童自然不可能会得罪到拥有这么大势力的人,但是端王就说不定。
要想对付端王司徒暮,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他唯一的儿子,那也是他唯一的弱点。
能够让这些人不惜在皇宫的宴会上暴露也要除掉司徒子和来看,司徒暮这次得罪的人,实力不可小觑,并且和司徒暮之间必定有着深仇大恨。
卫容俊朗的五官渐渐冷凝,不管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全部都犯到了他手里,一个也别想好过。
他走出净房,从窗口翻了出去,运起轻功直直的往朔雪楼而去。
卫容一踏进朔雪楼就被守夜的陆洗发现了,他警觉的探出手去拦,卫容侧身一躲,低声说了一句,“是我。”
陆洗一愣,立刻收手,“四爷?”
他语气中带着不确定,直到卫容的身形渐渐从黑暗中出来。
“参见四爷。”陆洗本来还在戒备的心彻底放下了。
卫容微微颔首,目光越过陆洗看了看卫保儿的厢房,“郡主已经睡了吗?”
陆洗答道:“景画刚出来,想必郡主还未歇下。”
卫容掩下长睫,什么话都没说,径直的朝卫保儿房间走去,她的房间窗口还透着灯光,应该是没有睡。
陆洗其实十分想伸手拦一拦这个行事愈来愈光明正大的四爷了。
这大晚上的,四爷又要去郡主屋子里……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呸呸呸,郡主受了那么重的伤,四爷肯定是不放心才会来看看郡主的,他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陆洗摇摇脑袋,抱着剑缩在房顶看星星。
卫保儿没睡,她并非是不想睡,而是一睡就会不小心翻身,然后压到伤口,钻心似的痛楚把她从睡梦中揪醒。
她是睡了又醒了,索性直接叫了景画来点灯,景画不知道她为什么半夜要亮灯,狐疑的看了她许久。
最后卫保儿才寻了一个由头叫景画点了灯。
景画一出去,卫保儿就十分艰难的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话本子。
好吧好吧,不能睡难道还不能看看话本子打发时间吗?
卫保儿看的津津有味,眼前忽的一暗,卫保儿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从她眼前晃过,飞快的抽走了她的话本子。
“卫容!嘶……”卫保儿被突然出现的卫容吓了一大跳,这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疼的卫保儿龇牙咧嘴。
卫容面无表情的拎着话本子,然后帮卫保儿把滑下来的薄毯拉好,盖到了肩头,“方才你还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现在竟然还有心情看这些东西。”
卫保儿一点也没有被抓到的羞愧感,她只是勾了勾手指,有气无力的说道:“睡不着啊,只能看看话本子打发时间。”
卫容扫了一眼手上的话本子,清楚看到上面写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