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出自关心下意识的问问,动作也是下意识的。
卫容的身子却猛的僵硬了,根本没有麻的腿被卫保儿的手一拍,真的麻掉了。
他现在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他最爱的人正没有顾忌放心的倚在他腿上睡觉,这几个时辰里,卫容拨动着火堆,鼻尖萦绕着的是从卫保儿身上钻出来的冷香。
他压制着内心根本不适合的想法,皱眉道:“没有声音了。”
“他们是不是在静观其变?”
“他们不敢贸然出手。”卫容分析道,“看来,他们只是先头部队,只是来监视我们的进程的。”
卫保儿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马车,她动作很小心,与守夜的江岸点了点头,就撩起帘子,见到姜晚和景画窝在一起睡的正香,她就放心的回到了卫容身边。
“你要睡吗?”卫保儿问卫容,卫容这几天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前几日连续好几个晚上这个时候他还在刑部审犯人,导致现在他直接就失眠了。
卫容看了一眼黑蒙蒙的天,头靠在树上,用手将卫保儿的头移到肩上,闭目,“江岸和江河看着呢,你再睡一会儿吧。”
卫保儿正想说什么,往上的视线见到卫容闭上了眼睛,明显是一副要睡觉的样子,卫保儿心里头算了算时辰,也放心的靠在卫容肩上继续睡。
卫容猜的果然没错,一晚上他们都好好的,那些人也没出手。
只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边。
早上收拾好东西继续上路的时候,卫保儿特意往后瞄了好几眼。
送司徒暮竟然还没有来。
他这是什么速度啊!
卫保儿一直等着司徒暮来接司徒子和,结果等着等着,他们一行人就已经到了长溪。
长溪的知县陈云震早就亲自来迎接帝都来的钦差和郡主。
陈云震是个看起来温和老实的中年男人,他身着七品官服,带着衙役候在长溪城门口。
长溪的百姓纷纷在街道两旁探出头凑热闹。
听说这是皇帝派下来剿匪的钦差大臣,百姓的眼神就变了。
见到这位钦差大臣竟然还是个少年郎,百姓更是炸了。
“他真的可以吗?”
“看起来年纪很小啊……”
“听说一个是探花郎,一个是状元郎。”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行……”
人群里传来的声音都是质疑的声音,人头攒动,声音传到卫保儿一行人的耳朵里,孟添鸠皱眉,卫容充耳不闻,与陈云震见礼。
“陈知县。”孟添鸠站出来与陈云震打交道,卫容站在一旁,神色寡淡。
陈云震暗中观察着卫容,见他眉目清冷,嘴唇紧抿,眉眼间尽是淡漠,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孟添鸠为陈云震引见,“这位是钦差卫容大人。”
他往后看了一眼尹骧,“这位是尹大人。”
陈云震立刻弯腰,恭敬的说道,“下官见过卫容大人,见过尹大人。”
卫容颔首不语。
尹骧虚扶一把,“陈知县请起,接下来的日子里,就麻烦陈知县了。”
“不敢不敢。”陈云震忙道。
“这位是?”陈云震看到从马车里探出小脑袋的司徒子和,一脸诧异,江河面无表情的把司徒子和的头摁了回去。
司徒子和呜呜了几句,江河直接进去马车“威胁”了他一番。
孟添鸠就怕司徒子和说出他的身份,忙往后看,“佑安郡主也来了。”
陈云震早就收到了帝都的消息,知道除了钦差,还有一位郡主也会来,“孟大人,不知郡主何在,下官……”
“怎么?陈知县找本郡主?”卫保儿早在快要进长溪的时候就坐在马车中,此刻她正掀开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陈云震,“别在这里磨叽了,赶紧带路。”
一句“下官参见郡主”卡在喉咙里,卫保儿放下帘子,直到马车的轱辘转动起来,卫保儿才凝神听着百姓的话。
“你们看到没,马车里坐着一位郡主。”
“听说是那位臭名昭着的佑安郡主……”
“你们说,这钦差来剿匪带个女人做什么,真是不嫌麻烦……”
“是啊,说是来剿匪,谁知道是来做什么,说不定又是和土匪一伙的……”
“钦差是来查案,这个郡主是来做什么,是来添麻烦的吧……”
卫保儿皱眉,又是?
难道还有谁是和这些卫容需要剿灭的土匪是一伙的吗?
马车骨碌碌走着,很快就到了长溪的衙门。
陈云震将卫容一行人请到里面,“卫容大人,请。”
卫容今日换上了他那一身红色的官服,面如冠玉,芝兰玉树,虽面容艳丽无双,但是却透着强大的气场。
尹骧身体不好,和陈云震客气了几句就被带去了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