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卫保儿,有一抹血丝从他唇角滑下,卫容动作幅度微细而不动声色的擦去,待没有了那种疼到窒息的感觉后他才转过身。
不过,他再也不敢坐在床上了。
“我听见了……”卫保儿看着卫容离她离得远,便开口道。
卫容脸色未曾变,他说道:“听见了什么?”
“江岸和你说的话,你受伤了。”
“没有。”
“我听见了。”卫保儿重复。
“你刚才睡下了,定是睡的迷糊听错了。”
“我没睡。”
“是江岸受伤了,不是我。”
“你当我很好骗?”卫保儿反问道。
“……”
卫容不欲与卫保儿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口舌,况且卫保儿现在的状态,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由分说的上前,准备抱着卫保儿让她躺好,却被卫保儿再一次拦住了。
这一次,卫保儿眼中的不悲不喜终于有了表情,带着一丝自嘲,卫容一震,收回了手,他何曾从卫保儿眼中看到过这种神情。
自嘲?而是带着浓重悲伤的自嘲?
他不禁唤道:“保儿……”
卫保儿眼中的自嘲太过明显,让卫容很是不安,她又一次问道:“你受伤了?”
卫容喉咙有几分干涩,唇张了张,没有出声。
卫保儿自顾自的说道:“我听到了,我知道你受伤了,你不愿意和我承认也是应该的……我是个已经清白尽失的人了,你不对我说实话是应该的。”
在大燕这种男女大防严谨的国家,她因为同幼弟关系好,时常一起出入都会被他人说闲话,更不用提这次了。
一个姑娘家,被男人不小心摸摸手都算是越距,有肌肤之亲了,她这次不但被人摸了,还被人连衣服都扒了,虽说那几人是隔着衣物摸她,但是完全是身体接触,而且……而且翟驷还用那污秽之物蹭在她身上……
一个男人再怎么大方,都不会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摸遍全身吧,即便他们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可是依旧是毁了她的清白。
卫容……会觉得她很脏吧。
卫保儿不知道卫容会怎么想她,毕竟卫容是第一个进来的人。
当下她的情绪就有些浮躁甚至是陷入了不明的怒火中。
卫容一听她说的那些话,直接就愣了,随后眼中浮现出几分薄怒,他垂眸看着卫保儿,她的眉梢眼角都遍布着自嘲,让卫容的心都揪了起来,“你……”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卫保儿了,他并没有这样想,他爱卫保儿,爱到了骨子里,是从前世就开始执着到这辈子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改变。
就算卫保儿真的失身,他也不弃她不顾的。
他喜欢的是她的人,就要包容她的一切。
卫容眼角有几分温热,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让人难受,他是有些生气的,气的是自己,难道他的深情不足以让卫保儿信任他吗?
卫保儿居然会认为他会嫌弃她?不,永远不会,卫容闭眼,复而睁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不会的,我不会的。”卫容握着卫保儿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根本没有对你做什么。”
卫保儿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卫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了解卫保儿,或许卫保儿在短时间之内会接受不了,会绝望,甚至会不理智。
但是这段时间过后,待卫保儿恢复了,那就是那群曾经害过卫保儿的人的死期来了。
经历了这么大的惊吓,无论卫保儿是发火还是其他什么,都是应该的,卫容想道,然后用手抚顺了卫保儿的头发。
“早些休息吧。”卫容声音带着温柔。
卫保儿冷言道:“翟驷他们呢?”
卫容疑,“翟驷是谁?”
卫容当时直接就带着卫保儿回来了,根本不知道原来欺辱卫保儿的带头人是清风寨寨主。
“那几个禽兽!”卫保儿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卫容神色暗了好几个度,其实他并不想在当下卫保儿还没有调整好状态的时候,就和卫保儿谈这些事情,但是如今卫保儿已经问出口了。
“关在牢里了。”卫容如实说道,其实这几人是江河压回来的,他甚至没去看上一眼,也可以说是顾不上。
卫保儿表情愈发的冷冰冰,“把他们都阉了。”
她的话里带着几分狠厉,在提到那几个男人的时候,眼中的杀意无法抑制。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只会让她的心性更加的冷血无情。
卫容听了卫保儿的决定,也没有太大惊讶,很明显,他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既然管不住下半身,不如就直接阉了便好,也省的再去祸害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