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点了点头,挥了挥衣袖道:“这是八先生和九先生,来见过八先生和九先生。”
先生。
在稷下学宫中,只有在学宫里教授学生文章技艺的老师们,才能被称之为先生。
譬如赵先生,牛先生,云先生……
但若说八先生和九先生,这天下又哪里有姓八和姓九的先生?不过,在稷下学宫求学的弟子都知道,这八和九意味着什么……
他们是前山的学生。
而眼前的则是后山的学生。
是这全天下最强横的人之一,夫子的弟子!
“见过八先生,见过九先生!”
声音浩荡连绵,就连跟随在云先生身旁的两名弟子也随之俯首见礼,不敢有半分的放肆和逾越!这是对于后山的敬重,亦是对于夫子的敬重!
齐刷刷的声音顿时让街上的行人们驻足观看,看到这一群声名赫然的稷下弟子对两个年轻人拱手见礼的时候,所有人的心尖都不由一颤!
行礼的人没有半分不情愿和推诿,大方利落,礼数庄重而又严肃,没有人觉得有半分不妥。仿佛即便是这一低头,这一声先生,亦是无比的骄傲!
被行礼的人谦逊祥和,恭敬回礼!
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身影横亘在两方之间,他们的礼数不是为了彼此,他们的骄傲也不源于旁人,一切皆是因为这一道看不见的身影而存在!
那种令人从天灵感一直酥麻到脚底板的感觉,就如同他们的骄傲一般,令人与有同焉……
“夫子……”
人群里,不知是谁在呢喃。
过了片刻静默之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开一阵阵的议论声!
“那人……那人是玉麒麟君不器!稷下后山的八先生!我曾远远地见过八先生!没错的!”
“貌美若女子,青衣玉剑,眉心红丝!是九先生!”
“原来竟是夫子的弟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夫子的弟子竟然来忘川城了!这可是件大事!”
“我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稷下后山则是永远都不过时的话题……
“徐清,冯远伦!”
云先生突然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缓缓抬头的学子们,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开口沉声道:“你们两个的脸,是怎么回事?!”
两名被提到的学宫弟子不由得抬袖遮了遮脸上的淤肿,神情颇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的道:“此乃……此乃……”
“遮什么遮?!遮住了难道就不淤肿了么?!”
云先生拧眉沉声道:“说话就说话,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学生……学生实在没有颜面回禀……”徐清拱了拱手,摇头轻叹了两声,满目的萧索与怅然,袖中缓缓握紧又松开的手显示着他此刻犹有不甘。
“此事……”
冯远伦拱了拱袖,眸子中满是不甘与愤慨,气愤的抿了抿嘴角道:“此事说来还与唐门有关……穆师兄此刻还躺在床上醒不过来……还请……还请云先生替学生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