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房里没有再发出声音,沉默了好久,让两个人都紧张得手心出了汗。
“清儿?”白望舒又敲了敲门,试探性地喊。
“爹。”她淡如湖水地轻唤,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让他走吧,我们不可能了,最后一面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是不会见他的。”
“可是……”白望舒为难地看向百里乘骐。
百里乘骐心在滴血,心脏绞痛不已,滚烫的泪水不可抑制地顺着刚毅的面庞滑落。
白望舒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再次劝道:“清儿,是慕容隐给你们设了计才让你们闹的误会,乘骐知道你是清白的了,是他误会你了,他知道错了,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你们历经那么多磨难好不容易才又重聚在了一起,别就这么轻易放弃啊。”
“爹…”白幼清似若有若无地轻叹一声气,疲累地说道,“女儿累了,女儿想休息,你让他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幼清。”白幼清还想说些什么。
“爹。”白幼清打断他的话,苦涩威胁,“娘家是我唯一的家了,您想让我连唯一的家都待不下去了吗?”
“你…你这孩子。”白望舒无奈。
“岳父,”百里乘骐拭去眼泪,嘶哑着声音对他说,“谢谢您,我可能要在您府讨扰几日了,您先去忙吧,我想跟幼清说几句话。”
“好,那你们说吧,我先走了。”白望舒摇摇头,转身离去。
百里乘骐孤零零地站在白幼清紧闭的房门前,良久才颤抖着声音说道:“幼清,我……错怪你了。”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幼清……”百里乘骐喉结滚动一下,眼眶红得像是要滴血,愧疚万分地解释道歉,“我知道错了,那天我看到和慕容隐苟合的不是你,是他找人假冒的你。怪我眼拙,怪我蠢笨,我误以为那是你,我竟然不向你问个清楚就对无辜的你乱发脾气,对你各种羞辱。还有你和慕容隐假成亲一事,幼清你听我解释,我那天不是去参加你们婚礼的,我是去阻止你的。我们那个赌你赢了,我重新爱上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屋内静悄悄的,那人并没有因为冤屈被洗刷而作出任何反应。
百里乘骐由内而外地感到恐惧,只得接着解释,“我那天是准备接你回家的,是因为我看到你们搂在一起,所以才误以为你们是心甘情愿的,才为了挽回可笑的自尊赌气对你说了那些话。是我混账,我真的知道错了,幼清,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跟我回家吧,我保证以后再不犯这样的错误了。孩子们还在等你啊,求你跟我回家吧,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鸦雀无声,面前的仿佛是一间空屋子,他好似在对着空气说话,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幼…幼清。”百里乘骐的心在颤抖,伸出手掌又拍了拍门,恐慌乞求,“幼清,你回答我一声啊,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见我一面好不好?是我该死是我对不住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啊,幼清,求求你。”
里面清冷依旧,他慌乱地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沉默了半柱香的时间,里面终于传出了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然而声音的内容却让他心碎。
“你走吧,我们完了。”那女子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不再含一丝感情。
“幼清……”百里乘骐心肝俱裂潸然泪下,心痛到堂堂七尺男儿竟忍不住啜泣起来,那声音悲痛到了极点,让人不禁为之心酸。
那句“我们完了”似乎成了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往后的时间凭他怎么道歉怎么哀求,她都没有再发出一点动静,好像在屋里睡着了一般。但百里乘骐知道,这个情况下她是不可能睡着的,她只是……真的哀莫大于心死了,她不愿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