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上跟卢喜公公的顾虑都没有错。因为无论齐天蓦最终是否答应,也无论他有没有和孟含萱成婚,在出狱后得知了一切的消息,他恐怕真的仍然都会选择非走即死……”莫言还是一如既往地翩翩公子风范,而且此时此刻也同样忧思地弹着琴。
“哥——,难不成你也是这样认为吗?”在见过南宫孤龑并且离开皇宫回到自己家的府苑以后,莫言和莫毅他们兄弟两个便一起在小亭子里相聚着,看到自己的主子和卢喜都是那般模样后,而且就连兄长莫言也都忍不住分析实事般感叹了起来,莫毅当即不由很是困惑地反问着开口说道,“不瞒你说,兄长,小毅我刚刚在宫里面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听明白,而且我也不懂你们几个为什么都会那样顾虑重重的……”
“没错——,小毅,我们大家的确都很担心。因为我虽然对齐天蓦也并不是怎么了解,但是凭着自己与对方以往的几次见面,还有我此前对他在军中的那一些听闻推测,兄长也同样觉得这最终的结果便很有可能会是这个样子的……”莫言此人向来都心思缜密,而且他也不会轻易地看错人,因而但凡是出自莫言之口所讲说出来的话,绝大多数都是错不了的,可是眼下他却也不得不感到紧张和担忧了起来,“正所谓‘千军易得’而‘一将难求’啊,小毅,恐怕咱们的朝廷从此就要失去一位贤才,黎明百姓们往后的日子也要跟着不好过了……”?
“不知者,方能无畏!”众所周知南宫孤龑很喜欢吹箫,但是此番吹着吹着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并且还自言自语般冒出了这样一句话,顿时便让站在一旁的卢喜还有莫言感觉到诧异跟困惑不解。
“微臣惶恐——,想要斗胆问皇上……皇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莫言不由看了看陪伴在南宫孤龑身边多年的卢喜后,方才回转过头来看向南宫孤龑迟疑地开口问说道。
“莫言啊,想必饱读诗书而以才子着称的你,也应该早就已经听说过‘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了才对吧!可是,难道你也像外界众人他们那样一般——,觉得那小牛犊子乃是因为当真不害怕老虎的吗?”谁知南宫孤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莫言的问题,而是淡然一笑地同对方反问说道,顿了顿他方才又不紧不慢地微笑着继续往后讲说了起来,“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能有很多种情况,但也不外乎以下这最为关键的两点……其一,便是因为它真的乃是一头小牛犊子。正是它刚刚出生没有多久,故而并不曾见识过老虎的厉害,再加上本身以往的眼界和阅历都不够,所以才会不害怕对方的。当然,也可能是接下来的这一种情况。小牛犊子的心里面其实也是很惧怕老虎的,可是它却看见自己的母亲或者同伴遇到了危险,于是便也顾不得那么多而是勇敢地冲了上前。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小牛犊子它也有牵挂,也有比自己安危看得还要在意的事物存在了!莫言,你说朕分析得对吗?”
“皇上所言甚是,但是请恕微臣愚钝惶恐,因为微臣还是不明白皇上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莫言自然是听得明白南宫孤龑所说的这些话啊,但是他却也的确是没有弄清楚对方究竟想要传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
“好吧,好吧……”南宫孤龑不由倍感失落和无奈地摇了摇头,片刻过后他方才又接着同难得有一次不和自己心意相通,即没有默契了的莫言回应着吩咐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管天蓦他通敌叛国的那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朕都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给尽快让人查个水落石出来。目前的情况虽然困阻重重而盘根错节,但是却也并非没有丝毫的破绽和痕迹。朕知道其实京城内外以及朝堂上下的能人义士数不胜数,不过他们那些人都顾虑重重而不敢轻易冒头。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大家伙的确能力有限或者说是全部都在故意避嫌,因为他们心里面都很清楚这件案子真的乃是一个极其烫手的山芋!接下来吧,办好了是会得到朕的赏识跟重用,同时也会得罪某些在朝的手握权贵之人;办得不好吧,会丢失掉自己的名气和声望,并且也不会被朕还有那些个皇亲国戚们感激跟高看什么的。所以,与其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倒还不如袖手旁观的装聋作哑呢!”
“微臣明白了,所以皇上你才会突然决定调换查案的官员,启用严厚谦以及另外贴出皇榜来招募贤人奇士。”只见南宫孤龑在把话给帮忙提醒和讲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莫言连忙一点就通地接过了南宫孤龑的意思来继续往后分析说道,“严厚谦此人为官中正朴实而清廉果敢,并且无父无母的不会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扰;现如今就算唯一能够影响到他的人,也都只是那不问红尘的少林寺方丈。严厚谦绝对不可能会心存私欲而偏袒下哪一方,他来到京城之后也没有什么人敢主动去找寻他帮忙。至于另外招募的破案之人嘛,既然对方敢接下贴出去的皇榜,那么便多多少少都还是会有些才华跟能耐的。最为关键的则是接皇榜的人肯定胆子够大,因为他竟然冒出头来敢接下皇榜,那便一定得事先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和严厚谦携手查案;不仅如此,他恐怕还得做好强大的心理准备,毕竟得要时时刻刻都面对满朝文武百官的苛责跟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