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倾城,你不应该,也不可以这样想的!”齐天蓦却并不怨怪万倾城,因为他知道古往今来大是大非面前,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女子的对错,“倾城你也明白的对不对,东方文扬的死说到底其实也就只是一个牵引的幌子。因为就算没有发生我为了你而气愤地了结他的那一件事情,京城里面的大多数权贵显赫的人也都还是很快就会这样,这样把我当成眼中钉和肉中刺一般着急除去……更何况就算没有你,我早晚也都还是会因为看不惯东方文扬,因为他欺负百姓而发生随后那样的事情。所以,你千万不要再相信什么倾城自有倾国时的鬼话,也千万不要把发生一切的事情都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是吗——,真的是这个样的吗?倾城我真的可以不用相信老道士的那句预言,不用理会它的真假和对错,而如此心无愧疚地好好安然活着吗 ……”万倾城并没有回答齐天蓦给自己的安抚跟宽慰,因为在她的心里面早就已经想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了,但是万倾城却仍然还是很感激以及庆幸此生能够遇见齐天蓦,“天蓦,谢谢你,我知道了……天蓦你放心吧,既来之则安之,倾城明白自己接下来究竟应该怎么做了……”
早朝大殿上南宫孤龑看见群臣在听完方无依的“坦白自陈”以后,一时之间就像炸开锅一样全都不由震惊地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竟然都开始对方无依,也就是告诉众人自己乃是万洁玉的他口诛笔伐了起来,对此南宫孤龑心中顿时便感到很是紧张担忧和惧怕不安。
也难怪南宫孤龑会神情复杂的不停变化了,毕竟那些文武大臣很多人都是看东方岳明的眼色行事。
南宫孤龑唯恐在朝众人当中会有谁趁此时机提出斩了万洁玉的言论,于是他便只好作为一个旁观者般先假意中立和保持沉默,并且准备以不变应万变来等着众人的反应。??
“皇上……”就在这个时候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相国大人慕容博突然发话了,只见他走出自己在朝堂上的位置,迎身上前看了看一旁站在大殿中央的方无依,也就是公开坦诚自己其实乃是万洁玉以后,又才回转过头来看向南宫孤龑,顿了顿接着当众大声恳求说道,“皇上,刑部侍郎方无依方大人——,哦,也就是现如今当众承认自己乃是万洁玉的这个年轻人……他改名换姓虽然的确是犯了欺君罔上的大罪没有错,但是过往受命在刑部之内担任侍郎一职的过程中呢,此年轻人却是并无半点不臣和不轨之心啊!相反的事情则是——,微臣不敢欺瞒吾皇圣主,依老夫的愚见,此年轻后生倒是一个极其难能可贵的人才俊杰啊!皇上,方无依身份有假但他赤诚之心却没有半分的假 。方无依竭尽全力地惩奸除恶不说,而且还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单就是他自掏腰包以及变卖字画来筹款,去帮助城外那些流民施粥建棚,以及参与修建河堤跟铺设远路的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可是当那些事情发生后需要人去处理安排的时候,其他的文武大臣们又都在忙着做些什么样的事情呢?欺上瞒下地相互追赶无辜可怜的流民不说,竟然还歌舞升平地吃喝玩乐着佯装毫不知情……皇上,即便万洁玉更名改姓为方无依,阴差阳错地混入到朝堂里面来有什么错,但是念在他也是有冤难申以及有苦难诉,即是在迫不得已的情份儿上才会这样行事的,且就功过相抵地包容和宽恕了他吧……”?
“不可——”东方岳明一听,却连忙着急地迎身上前向南宫孤龑开口进言,并当众大声反驳慕容臣相的话往后继续说道, “慕容臣相,有道是‘是非善恶,理应明辨’才对,像你这样故意混淆视听的怎么可以?皇上见谅,刚刚慕容臣相所言那些,请恕微臣着实不敢苟同,所以才会有点情急冒犯了。因为倘若此番当真轻易地放过了万洁玉,那么以后天下的万民岂不是都会效而仿之了,这朝堂以及朝堂之外又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啊……皇上,依老臣之见,万洁玉假借方无依之名混入朝堂为官,这件事情呢非但不能轻算,相反还必须得严惩不待!”
“哦?!东方大人,那么依你所言之意,是想要朕今日来个‘杀一儆百’才行喽?怎么——,东方岳明,你觉着对方无依,即万洁玉,朕应该是将他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啊!”只见南宫孤龑说着说着便突然猛地一拍批案,紧接着就愤然站起身来走下了高高在上的台阶,走至大殿跟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方无依和满朝的文武百官之后,他又才回转过头来看向惊魂未定的东方岳明,顿了顿继续对其往后不怒而威地冷冷说道,“东方大人,令郎东方文扬生前为非作歹地无恶不作,依照你适才所言,那么朕是否也应该好好地清算清算一下这笔未了的糊涂账呢?如果朕不念及你东方岳明乃是三朝元老,对江山社稷而言曾经有立下过无数大功,还有母后常常耳提面命朕的那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恐怕现如今你们东方家一族也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所以朕还是奉劝东方大人你一句吧,做人做事呢最好永远也都不要把一切给做得太绝了……”?
“皇上——,皇上所言极是,微臣惶恐万分,可……可是不管怎么说,微臣所做的这一切,到底也都还是为了江山社稷,而并非是为了微臣的一己私心呐!”东方岳明闻言,不由立即以退为进地屈膝跪下身来,并且面如土灰般委屈含冤地恳切说道,“皇上,天可怜见,老臣字字忠心,句句肺腑啊……皇上,众所周知那万洁玉和齐天蓦原本就是故交好友,他此番巧借方无依之名而混入到朝堂中来,机缘巧合下想要为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却为什么——,什么都不当却偏偏就要做那刑部的侍郎一职呢?可见其必然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地意欲替齐天蓦洗脱罪名才对。皇上,齐天蓦一案目前尚未查明清楚,而且也根本没有任何的人跟事情,以及物品可以来帮忙证明他乃是蒙冤入狱的,我等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就听信了万洁玉的片面之词——”?
“够了,东方大人——”一同来到大殿之上但是却站在门口外面的慕容锦鸿,实在是听不下去东方岳明这样强颜狡辩的话了,只见他先是忍不住气愤地当众从外面露出身来,迎面走上前并小心搀扶过自己年迈的老父亲,然后松放开手侧过身径直走到了万洁玉的身旁,看了看南宫孤龑后转头看向众人接着不紧不慢说道,“皇上,我慕容锦鸿愿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为万洁玉做证,我保证他担任刑部侍郎一职以来没有偏私,更加没有因为‘忠靖王’齐天蓦之故而寻情枉法!”?
“当真是可笑至极!慕容公子,你与万洁玉你们二人原本就是结义兄弟,你现在肯主动地站出来并且帮忙为他做保证,这又有什么好奇怪和可以值得相信的呢?”想不到这一次开口的人不是东方岳明,而是前刑部侍郎也就是孟含萱的父亲孟天德。
“孟大人——,此言差矣……”孟天德本是想要推波助澜地帮东方岳明一把,谁知他这边才刚刚开口就被得知消息后快马加鞭,飞奔赶来并突然闯进大殿内的严厚谦给当众打断了,“按照孟大人之语,那么我严厚谦是否也是如此了啊?”?
“厚谦,你回来啦!”看见严厚谦及时地出现在了大殿上,南宫孤龑心里这才终于不由放松下来,虽然是真的乐开了花但他表面却不惊不喜地打圆场说道,“真是的,朕这都催你回来帮忙办案催了好几次了,你怎么现在才终于肯答应赶回来帮忙啊,弄得朕差点儿都还以为你小子不肯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