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皇帝的沉默,也证实了姜玖玥的定论,典型的站着说话腰疼。
毕竟被欺骗的人不是他,换而言之,这事若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绝对不会原谅那个人,甚至有可能直接将那妃嫔打入冷宫,从此再无生天!
可谓是永无翻身之地,连带着家族一干等都会因此事而受到羞辱,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这才是皇者的作法,不容他人置喙!
姜玖玥眼底闪现一抹嘲弄,讥笑道:“既然皇上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何必去强求别人做到?”
这……
常德公公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顺带割掉耳朵,这姑奶奶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居然把矛头指向了皇上,实乃夭寿啊!
“你这是,再向朕谴责吗?”皇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低沉的嗓音蕴含着滔天的怒意,右手轻轻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金龙玉板指。
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常德再熟悉不过了,当即就跪了下去:“皇上息怒!”
就连慕容祁也忍不住上前拱手道:“皇上,这事还是让臣自己……”
皇帝抬手,阻断了慕容祁的话,目光落在姜玖玥身上,沉声问道:“朕问你,当真对慕容祁无半点情分?”
姜玖玥不想欺骗别人,更不想欺骗自己,叹了口气道:“回皇上,并非无情,只是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先人道一日不忠百日不用,既然他欺骗在先,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周旋在此!”
“倘若,朕说他是迫不得已,才欺骗于你,是否可酌情体谅?”皇帝又问。
姜玖玥不解了,为何皇帝频频要为慕容祁说情?
而且方才慕容祁一直对皇帝自称为“臣”又是什么时候被加封朝臣,变成官儿了?
心底无数的疑问随即奔涌,姜玖玥没说话,直挺挺地看向慕容祁,眼神再向他索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慕容祁正要开口,皇帝就示意常德说:“你来替他解释,一看这小子就不是擅长跟女人打交道的那种人,只怕会越解释越像是掩饰。”
姜玖玥嘴角一抽,皇帝这话像是对女人特别在行了解似的,不过也是,毕竟能光明正大当海王的人,能不了解吗?
倒是慕容祁果然就乖巧地静静杵在一边,丝毫不觉得那句话让他没面子,期待的看着常德。
常德被委以重任,一下子冷汗就冒了出来,匍匐着腰朝皇帝拱了手,这才转身面对姜玖玥说:“二少夫人,实不相瞒,其实二爷这段时间都在帮皇上清理裕亲王的余党呢!而且竹叶暗杀一事,也并非有意欺瞒,主要还是为了您的人身安危这才不得已做的一场戏,已绝了您要出行在外的心,这样二爷才能全心全意地去做清理裕亲王余党的事情,实乃情非得已啊!”
姜玖玥蹙眉,显然有些不信,皇帝看出她的疑惑,便将一份折子扔在她面前:“你亲自看看,这些便是裕亲王余党的名单,上前全都落了印,倘若不归顺朝廷,那便要遣送南疆边域的贫瘠之地生活,朝廷的官员本就拮据,若是一下子大量遣散官员,那整个王朝都将失去控制甚至还会被奸人利用,岌岌可危啊!”
听起来加上看起来的,都像是那么回事,可为何姜玖玥心里还是觉得不是那么踏实?
不过既然解释了,心里的那股气倒是没那么严重了,可想到被骗了这么久,还是气得不轻!
姜玖玥质问道:“为什么不与我商量,是不是我在二爷的眼里就是这么蛮横毫无道理可言之人,只能用欺骗的手法才能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