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墙倒众人推,王宇一回到京城便是犯下了如此大错,得罪了李尚书,那么他此前在地方上犯下的那些罪行也一并被翻了出来,其父不但不约束他,更是为了掩饰他的罪行而不惜杀人灭口,父子两人所犯下的罪恶罄竹难书。
而之前王郑君之所以敢犯下如此滔天的罪恶,其中原因之一便是仗着自己是祁王的岳父,而祁王也因为他的事情被牵连,被不少御史大夫参奏了一本。
王家父子均被收监,之前所犯下得罪也一件件的被查了出来,按照这个罪行来看,父子二人都难逃一死!
这一日,刘旭下朝回家,刚下了马车,准备回王府的时候,只瞧着一个妇人突然冲了出来,叫青跃给拦了下来。
她跪在了地上磕头,哭道:“王爷,你便是发发善心,救救我家老爷跟我儿子吧!王爷,我女儿嫁给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便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出手相救吧!”
定睛瞧来,这一件愁容的妇人不是旁人正是王郑君的夫人赵氏,她扯着嗓子哀嚎道:“王爷,那可是你的岳父与小舅子,你真的就这么铁石心肠,看着他们被斩首么?你让我们这故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刘旭挥了挥手,青跃让开。
他上前两步,叹道:“王夫人,你先起来再说吧!”
“王爷若是不答应出手相救,我便是不起来!”赵氏扯着刘旭的衣服哭道。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他们父子二人所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触犯了北夏的律法,该怎么处理只有大理寺与刑部顶罪,本王亦是无可奈何!”刘旭说道,“夫人一直陪在他们二人身边,他们犯了什么事儿,你应该比本王更清楚,眼下与其奢望别人相救,还不如好好反省一下当初为何不好好的规劝一番?”
刘旭说着便是要起身入内,赵氏死死的抓住刘旭的衣服并不撒手,哭道:“王爷,你怎么能够如何无情,你忘了当初我们将女儿嫁给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光景么?那个时候你有现在风光?但是我们夫妇没有嫌弃你,还是将女儿嫁给了你,如今我们家蒙难了,你就不能够出手相助?大理寺有不少都是你的人,这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愿意?”
刘旭停住脚步,转身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赵氏,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是的,本王不愿意,本王不过是看到了纸上写下来的罪行便是觉得他们该死,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犯下了那么多的罪孽,难道还觉得他们应该活着么?他们若是活着,那些死去的人呢?那些被他们所害的人呢?北夏的律法呢?”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赵氏哭道,“只要他们能够活着出来,日后便是吃斋念佛,天天为他们赎罪啊!”
“本王话已至此,你且好之为之吧!”刘旭淡淡的说道,随后转身欲走,赵氏不让,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哭看道:“大家快来看啊,祁王如此无情无义,连老丈人都不管啊!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自刘旭娶了王氏之后不久,他们一家三口就被调入了外地,这十年间见面次数不超过三次,他不知道原来这赵氏竟然是如此一个泼皮无赖!
王郑君所犯下下的罪行被揭穿之后,便是在京城之中形成了不小的舆论风暴,这赵氏一说话,有人便是知道定然是王宇逼死良家女子的事情,纷纷指指点点,暗骂这一家三口不要脸,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还试图让刘旭出手相救!
赵氏瞧着众人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脸色一白,再看刘旭冷冰冰的目光,更是吓得双手缩了回来,不敢再继续哀嚎下去,灰溜溜的走了。
青跃问道:“需不需要属下派人看着她?”
这赵氏不是个善茬儿,刘旭想了想,点了点头:“现在不少眼睛盯着,不要让她在外面乱说话,也不要让她再闯出什么祸事来!”
“是!”
回到了秋水苑,刘旭一脸倦色。
莫子玉迎上前来,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问道:“事情很严重么?现在的情况难以控制了么?”
刘旭坐下,双手捏着太阳穴,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是本王的错,他是打着本王的旗号在外面为非作歹,但是本王却从未去约束过。若是本王早些时候能够对他们父子二人的事情上心些,多约束一些,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做的惨案了!说到底还是本王的错!”
因为对王氏不上心,故而对于她的家人也不曾上心,更不曾关心过。不管如何,此事眼下能够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让这么多人受害,总归还是他的放纵之过。
今日刘旭看到那些罪状之上罗列的罪行也是十分的心寒,王宇真的可谓是胆大包天了,凡是他看上的女人,看上的玩物,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而王郑君溺爱这个儿子,对于儿子犯错之后不管教,而是想方设法的去满足,去为他善后。而凡是有想要往上告状的人,都被他要么以子虚乌有的罪行关在监狱内,要么就干脆被杀人灭口。
因为这父子儿子受害的女子便是十来人,更有不少人家破人亡,父子二人手上可谓是鲜血淋漓,罪恶累累。
随着罪行越挖越多,这刘旭收到的被参奏的奏本也是如雪花一般落到了宣帝的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