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这种东西,一旦有了,想要消除,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莫子玉看到了祁王与陛下之间的心结,她不希望世子跟祁王之间也被这隔阂所困住。
祁王为了世子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他的那些付出还不足以对世子道明,而母亲的死,祁王的无奈,世子未必能够理解。
隔阂生偏见,偏见生矛盾,矛盾易被激化,尤其是在皇家,这巍巍皇权,便是将无数的亲情化作了一些血腥的权力游戏。
但愿这一切只是自己多想了吧,惟愿一切都能够安好。
凤禧宫。
郦妃在为赵王的婚事操忙着,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跟太后说了一下。
“嗯,这个想法,不能够委屈了未来的新妇。”太后笑道,“哀家那儿有一柄玉如意,几幅字画,一些古玩,乃是哀家出嫁时候的陪嫁,也一柄添到聘礼里面吧。”
郦妃有些受宠若惊,急忙道:“臣妾替两个孩子多谢太后的恩典了。”
“近来京城气氛有些不好,这场喜事你只管操办,越热闹越好!”太后说道,“超支的钱财,由哀家承担,就不必给国库造成负担了,今年战事吃紧,国库并不充裕。”
“这……依赵王的意思,是从简就好,他似乎并不喜欢奢华。”郦妃想了想说道,“臣妾想了想,赵王说的也不错,便是想要按照孩子的心意来。”
“不必。这一场大婚虽然是他的大婚,可是也叫旁人看的,这规模只能多不能够减。”太后说道。
“是。”
太后换了一个舒服些坐姿,又问道:“秦王妃近来身子如何?”
“御医日日去诊脉,身子倒也无恙,孩子也好。”郦妃说道。
“嗯。”太后点了点头,“如此就好,那也是刘氏子孙,总归是要好好儿的生下来才行。”
“臣妾会派人好好的照料着的。”
莫子玉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只是微微笑着,并不插话。
顿了顿,太后抬眸看了一眼莫子玉,问道:“你跟秦王妃的关系不错?”
“启禀太后,妾身跟秦王妃之间算是互相欣赏吧。”莫子玉说道,“她品行高洁,从未因为妾身的出身而瞧不上妾身,而是处处鼓励,时时为妾身说话,妾身心里面感激着。”
“嗯,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太后点了点头说道,“皇家有你们这样的儿媳妇儿也是福气。对了,那个芙蕖怎么样了?没有做什么不利于秦王妃母子的事情吧?”
郦妃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还没有来得及跟太后禀报,芙蕖在数月前已经疯了,如今秦王将她关在王府内,倒是没什么机会做什么错事了。”
太后似乎有些惊讶:“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呢?秦王跟她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臣妾也不是很清楚。”郦妃说道,“只是眼下听闻秦王与秦王妃的感情笃好,想来总归不算是坏事。”
“嗯。”太后淡淡的说道,“疯了便疯了吧,那丫头心术不正,若是陪在秦王身边,哀家反而不放心呢!”
莫子玉瞧着太后轻描淡写的模样,心里面倒也生出一些凄然来,这皇家想来淡漠,他日自己若是疯了,在太后他们的口中或许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好事吧。
这几日,莫子玉不时陪着太后,比这些年见太后的时间都要长。
莫子玉也有些明白这位老太太了,她的确是慈祥,但是她的慈祥都是给她的子孙的,给她有血缘关系的人,至于其他的人,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她再喜欢一个人,如果这个人触犯到了她子孙的利益,触及到了皇室的利益,那么一样会被她容不下。
她是一位好祖母,但是同时,也是一个狠心而且有手腕的人。
一位辅佐过两位帝王的女人,定然不会是一般的女人。
在摸清楚太后的脾气之后,莫子玉不会觉得太后会保护自己,在必要的时候,她肯定会将自己推出去,故而不得不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驿馆内。
“芈大哥。”刘昶清唤了一声。
只瞧着芈梓一身白衣坐在书桌前看书,闻言,他抬起头来,面色冷淡,目光没有多少温度,淡淡的说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