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的心中非常的乱,她端起茶杯想要喝口水,但是双手都在颤抖,差点让茶水洒了出来。
比起她,谢狄要镇定的多,他喝了口茶,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说道:“你是皇后,得有皇后的样子,一点小事都慌成这个样子!”
“小事?”谢璇冷笑了一声,“这是小事吗?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话,应该坚持等陛下回来的!你看看现在,陛下完好无损的回来,刘昶清那臭小子成了最大的功臣。而我们呢,你刚刚没有看到陛下对我们的态度?这件事儿弄不好就是谋逆!谋逆,你懂吗?是要诛九族的!”
她一只手托着额头,懊悔的说道:“我怎么能够相信他回不来了呢?我怎么能够盼着他回不来了呢?他可是我的丈夫啊!”
“若是陛下真的想要杀了我们,你以为我们还能够活到现在嘛?”谢狄说道,“这一次京城的水太混了,若是陛下要处置我们,那么不知道多少人要受到牵连,他的那些兄弟一个都跑不掉!毕竟我们也是为了北夏的江山着想,陛下不会轻易动我们的,别忘了,你是一位皇子的母亲!”
“可是我的儿子现在被陛下抱走了,陛下想要干什么!”谢璇担忧的说道,“陛下是不是想要夺走我的儿子?”
“他身上流着谢家的血脉,谁也夺不走!”谢狄冷声说道,“更何况我们手上还有一张王牌没有出来呢,你慌什么?”
谢璇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是啊,宇儿是陛下唯一的继承人,我们做的事情并没有错!”
晚些时候,凤禧宫来了圣旨,因着前段时间有几名宫女的死亡乃是皇后管束后宫无力,故而责令其禁足三个月,小皇子暂时交给齐妃抚养。
谢璇自然是不服气,只是她却没有底气前抗争什么,害怕将刘旭给激怒了,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静待局势的发展。
只是眼下谁都知道齐妃跟太子是一条心,这宇儿交给她,岂不是凶多吉少吗?
她心中自然是忧虑不已,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还是陛下狠心啊,儿子不在她的身边,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晚些时候,一道圣旨也去了谢府。因着数日前,谢府的下人当街打死平民,谢家出面袒护之事,下旨将其训诫了一番。这种小事,谢狄未必知晓,但是陛下却为了此事,叫谢狄跪着被传旨的太监训诫了一个时辰,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惩罚,但是这确实是没有给他面子了。
刘旭一回来,就连连扇了谢家的脸面,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何何事。
而其他的大臣还有王爷更是胆战心惊的,害怕刘旭回来之后秋后算账,只是叫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刘旭并未再提及此事,也未曾再惩罚任何一个人,仿佛京城那一场混乱未曾发生过一般。
而犬戎伤了北夏的皇帝,自然是群情沸腾,希望能够将拓跋余处死。不过按照刘旭的意思,拓跋余不杀也不放,就在天牢关着,吊着犬戎。
于此同时,莫子玉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漠北。
在离开木兰的时候,莫子玉便是已经跟容浅联系上了,将自己已经知道了父亲跟哥哥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容浅也给了具体的地址。
经过了近十日的跋涉,莫子玉与司徒摘星两人终于来到了与容浅约定的地方。
一片荒凉的沙漠之上,尘土飞扬。
在一片小小的绿洲之上,一颗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份的大树,一半枯萎,一半在抽着新芽。
而树下则是停着一匹骆驼,站着一个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长衫在风中轻轻的吹动,他目光看着远方,许久之后在地平线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勾,眼神也出现了一抹暖意。
“师兄!”一道嘹亮的声音从一个红衣女子的口中喊了出来,随后她步履轻盈的奔了过来,她的喜悦与兴奋,肉眼可见。
容浅嘴角的笑意更深,朝着那女子挥手示意。
“师兄,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莫子玉朝着容浅奔了过来。
容浅抬手将她额头之上的灰尘擦了一下,柔声道:“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莫子玉说道,“辛苦的是师父跟师兄!对了。父亲跟兄长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刘旭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也打算这段时间告诉你的。”容浅说道,“以前一直瞒着你,是怕你会失望,会难过,现在有了很大的进展,他们很有可能会醒过来!”
“太好了!”莫子玉笑道,“师父呢,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老东西好着呢,比我的身体都好!”容浅说道,“走吧,他也惦记着你,听说你要来,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准备了好多吃的,等着你!”
莫子玉的脸皱了一下:“不会是给我准备了一桌子的药吧?”
容浅挑眉,一副你逃不过的幸灾乐祸的模样。
他随后又看了司徒摘星一眼,笑道:“第一次来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