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很忙?”
匍匐在地的崔公公诚惶诚恐,“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殿下若是不信,可以问同奴才一同去的几个人,殿下,这霖王实在是太过嚣张,胆大妄为!应当严处!”
“霖王到——”
崔公公这边刚告完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喊。
崔公公一个激灵,一愣。
东承奕也同时抬起头朝门口方向望去。
不多时,东锦霖一身肃整的玄色锦袍,步履从容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东承奕一揖,“听闻殿下有事找我,换了身衣裳过来,略有耽搁,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东承奕“呵呵”笑着站了起来,热切地迎上前去,一脸真诚,“七叔哪里的话,现在父皇刚刚过世,朝内朝外大小事务不断,七叔为国操劳,我感激七叔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来来来来,七叔你快坐!”
说着把东锦霖迎到了太师椅旁,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先坐下。
路过跪在地上的崔公公时,东承奕冷冷地只瞥了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个死物,淡然吩咐了一声,“来人呐,把这人拖出去,杖毙。”
崔公公狠狠一个激灵,“殿下!殿下饶命啊殿下!殿下!”
崔公公的呼喊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连人带声音一同消失了。
“那位公公犯了事?”东锦霖问了一句。
东承奕笑道,“一个碎嘴的奴才,我最讨厌搬弄是非无事生非的狗奴才了,七叔不必在意。”
东承奕淡淡一颔首,无甚表情。
宫人麻利地沏上两杯茶,一杯放在东承奕手边一杯放在东锦霖手边,而后麻利地退下。
东锦霖端起茶盏,轻轻拨了拨茶杯盖,“方山露芽?”
“是,听闻七叔最喜欢这种茶,刚好我这里有,就拿来招待七叔了。”东承奕说道。
东锦霖未知可否,杯盖拨弄了几下,却并未喝,转而将茶盏放到了一边,“你找我来,想来是有要事相商吧。”东承奕立刻点头,目光灼灼,“父皇突然离世,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更让我心痛的是,没想到四弟会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还好,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事还是需要尽快办
完,否则只怕内忧外患无数。”
东锦霖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金銮殿匾额之后的遗诏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东承奕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屏风后,没多久就托了一只金丝楠木的精美漆盒走了出来。而后郑重地交到了东锦霖面前,“七叔你看,这是父皇早就留下的,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父皇的安排,这才是父皇真正的遗诏!呵!四弟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伪造了一份遗诏,还唆使那
五位阁老都帮他作证!”
东锦霖并未言语,打开漆盒,里面静静躺着一道明黄旨意。
明黄的绢布折叠的并不十分整齐,很显然,在给他看之前已经有人先看过了。
大约是为了确认这里面的内容是不是可以让天下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