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丞这突然一跑出来一挡,位置就全变了。
洛云染愣了一秒,眉毛抖了一下,虽然她极力想表现出自己镇定自若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但是身体却支撑不住往后一晃!
突然腰间一只大掌一下子托住了她。
她一回头,看到东锦霖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略一用力,洛云染就往前回了一下,站稳了。
洛云染拍了拍靴子,瞥了胸口被她留下一只明显鞋印子的柳丞,“训练得很听话嘛,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东承睿颔首,颇有些得意,“那是自然,他中了我的蛊,我就是他的主人,我让他往东不敢往西,我叫他上刀山,他就不敢下火海,他就是我忠心的一条狗!”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于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东承奕?”洛云染一直很不理解东承奕的死,起先是不理解东承奕的死因,现在确实不理解东承奕的死法。
东承睿嗤笑,“我恨他,当然要杀了他!”
“可是你已经控制了他,”东锦霖打断了他,“如你所说,他会像条够一样听话,那你为什么不收手?甚至把无辜的青璃国也一并扯了进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东承睿那条伤痕纵横的脸孔抬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东锦霖好几眼,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不愧是七叔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东承睿说着,表情陡然一变,脸上的笑容收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令人心惊的阴鸷可怖,“仅仅是死了而已,以为这样就能偿了我的债了?这三年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你们!你们没人知道!”
“你看看我的脸!”东承睿扯着黑袍,把头用力往上仰凑到东锦霖面前,北堂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眉头控制不住地皱了起来。
“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东承睿拉扯衣袖露出手臂,身上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伤口不一而足。
东锦霖将洛云染护到了身后,自己在原地站着,半步都未曾挪动。
垂眸看了看东承睿身上的伤痕。
“这些都是你当年坠崖之后造成的伤?”东锦霖问。
“应该不是。”回答他的是洛云染。
东承睿身上的伤口,大小深浅形状都不一样,有些可以解释成是当年坠崖被树枝刮到,被石头磨蹭到,撞击,刺伤。
但是有些,从伤口形状来判断,还真一时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洛云染从医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的伤口。
而且这些伤口,新新旧旧的,旧的看着两三年是有了,但是还有一些,明显和周围其他的比,新了很多。
坠崖又不是个重复持续性伤害,不可能今天刮两下,明天再蹭两下。
这些新伤绝对不是当年坠崖造成的。
东承睿摸着那些坑坑洼洼的伤痕,阴测测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