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砂感觉鸳离的语气十分强硬,顿生警惕之感的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鸳离几乎被他气笑了,“这些年,你们的阴谋还少吗?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话语未落,他忽然挥手一扬,那支不知道被藏在哪里的毛笔忽然出现,嗖地冲向尘砂。
气温陡然一降,风沙立刻大了起来,感觉到一股腾腾的杀意迅速逼近,尘砂脸色大变,急忙闪身躲避已是不及,只能挥剑去挡。
却听一声剧烈的脆响,他的剑竟被生生斩断,那森利的笔尖毫无阻滞的继续深入,笔直刺入他的心房,令他瞳孔暴睁,身躯微僵,不敢置信的喝问,“这……这是什么东西?”
“此物名唤……伏——魔——笔!”鸳离慢慢走过来,看着他放大数倍的瞳孔说,“尘砂,多行不义必自毙,邪是不能胜正的,我们收拾不了你,不代表没有人能够收拾你!”
尘砂张嘴吐出大口鲜血,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双膝也一软跪倒在地,他愣愣的低下头,瞧着那支横穿了心房的伏魔笔,终于认命的闭上双眼,苦笑道,“果然是有报应的,只可惜我已经……回不了头!”
话落,他忽然用尽力气伸手拔出了伏魔笔,感觉到它在掌心剧烈震颤,笔上释放的无尽寒意正在寸寸凝固他的身躯,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后,他用力将其扔出去,仰头望着天空上的浓浓阴云,终究不甘不舍的倒了下去。
鸳离抬手收回伏魔笔,转身望了一眼已经瞧不见的百姓们,心中颇有些酸楚的想,“偌大的祟阳城,数十万百姓除了逃出去的两万人外,便只剩了五百余人,实乃罪过。”
可不管怎样,他和莫家兄弟花费八年多的时间守护这些百姓,也算是积累了一定功德,不枉主子信任一场了。
想到此处,他心中忽然有些激动的想,“我生此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大约就是守护祟阳城了,否则何来入冥界断轮回苦的机缘?苍天果然不是无情的,善恶终究是有计较的。”想完,他不再犹豫,挥手将伏魔笔掷入城中,然后转身疾奔,朝已经离开的百姓们追了上去。
此刻,位于祟阳城的最东面,全是高墙黛瓦,亭台楼榭的富人区内,忽然响起一声愤怒的厉吼,“怎么回事?哪个王八旦竟在院子里布置了结界?犬神,是不是你又弄错阵法了?”
从另一座层层叠叠的院落里,传出犬神粗暴的声音,“放屁,老子有这么无聊吗?没事到处布结界玩?”
韩耀顿觉怪异,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想起尘砂下午汇报说义庄那边鬼鬼祟祟,像是在商议什么,莫不是打算连夜逃出城去?
可整座祟阳城都被犬神的结界包围,凭鸳离和莫寻、莫非的能耐,应该不足以解除,否则这八年多他们何需躲在义庄里面做缩头乌龟?
可他转念一想,难道他们又找了什么帮手不成?可结界并没有被强行突破的动静,应该没有外人进入啊?就算被那些名门正派的人偷偷闯进来,同样只是送死,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