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那些因为斯塔克集团武器而诞生的一场场悲剧中，托尼.斯塔克本人都算得上是一个受害者，但这并不能否定对方也必须要背负一部分责任的情况。

咔。

“托尼.斯塔克！”

开门声响起，一个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中以杀人凶手形象出现在两兄妹梦中熟悉的面容，连带着他本人就真实的站在了门口。

旺达尚且因为震惊而在捂嘴惊呼，但脾气暴躁的皮特罗经过昨晚的事情，直接挥拳冲了过去。但在即将进攻的时候，却是强行停下了脚步，强压着怒火扭头不去看对方。

拳头几次举起而后又放下，皮特罗咬牙瞪着对方，小辣椒紧张的目光自一开始就没有离开两人中间。托尼.斯塔克面色平静，完全收敛起了往日里的那一种飞扬跋扈，似乎就会这样直愣愣的任人给自己脸上来上一拳。

他的目光很奇怪，有愧疚、又不安、还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认命感。

不过最终，皮特罗的那一个拳头还是没有挥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就像是卸下乐什么重担一样，一步一顿的走回去重新坐了下来。

“几位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尽管早就在心底有了猜测，但托尼.斯塔克依旧像是明知故问一般的问道。

“我们来向你讨一笔债，托尼.斯塔克！”这一次说话的是旺达，她红着眼眶，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没有经历过昨天晚上见面的她，原本是想要直接上去学着皮特罗挥拳在那一张成熟帅气的脸上狠狠地揍上一拳的。不过在她的身边，艾诺斯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今天他们是来讨债的，又不是来打人的，就算要打，那也要放在最后来干。

现在打人叫无理袭击，等会打人才是合理复仇。

“什么样的债务？身为一个亿万富翁，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拖欠过别人什么钱财，别人欠我的倒是不少。”语气虽像是调侃，但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的勉强。

“人命债。”皮特罗沉默不语，旺达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捂脸轻泣，艾达转过身来安慰着她。理所当然的，在两位原告都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发言的自然就是暂时担任原告律师一职的艾诺斯了。

“在1992年10月3日，一家四口，父母正带着自己两个十岁的孩子吃着晚饭，一个温馨的场面，不是吗？”

已经意识到了艾诺斯要说些什么的托尼.斯塔克坐了下来，面色铁青而又僵硬，双手紧握着椅子两边的扶手。

“......一枚炸弹冲了过来，它击中了下方的两层楼房，剧烈的爆炸声里，整栋楼的下方都破了一个洞，一个非常大的洞......火焰在下面燃烧着，就像是通往地狱的门......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那一对夫妇根本来不及反应，就那么直直的掉了下去......整栋楼开始倒塌......哥哥紧拉着妹妹的手，他们一起躲到了卧室里，在床下......这时候，又一枚导弹冲了进来，它就落在两兄妹不到三英尺的地方......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上帝终于从这场悲剧里回过了神，那枚炸弹并没有爆炸......他们在那里呆了两天，没有食物，没有清水；孤独，而又无助......唯一陪伴着他们的，就只有那一枚导弹。猜猜看，斯塔克，上面是不是印着你的名字。”

会客室里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那微不可查的呼吸与心跳声以外，余下的就只有旺达已经彻底无法控制住的呜咽声。托尼.斯塔克的脸苍白而又绝望，如果不是知道了详情，或许都有人会以为他就是故事里的那一个哥哥。

“很显然，斯塔克，这是你所犯过的无数个不可挽回错误中的一个！”

佩帕红着眼，脸上带着泪痕。她已经清楚，艾诺斯说的这个故事到底代表着什么。

“抱歉......抱歉......我们也不想要这样的。那些，那些武器，是奥巴代......”话说到这里，佩帕就已经无法再出声了。她很清楚，不管那些武器到底是不是奥巴代.斯坦卖出去的，托尼.斯塔克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