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有通天的本事,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面前也得跪!”
扶苏面色尴尬,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殿下尽管放心,此去定然一帆风顺,畅通无阻。”
“您先前为民发声请愿,多遇坎坷。”
“殿下曾心中惶惑,不知前路何方。”
陈庆的神色透着说不出的玩味和喜悦,“这回你就知道,聚沙成塔、积水成渊。”
“是该殿下收获回报的时候了!”
扶苏不好意思地说:“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殿下此言大谬。”
陈庆认真地看着他:“公卿士族,多将黔首百姓当成牛马牲畜。”
“其不言、不语、不怒、不威,恭顺有加。”
“可他们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谁对他们好,百姓心里比谁都清楚。”
“什么足智多谋、勇猛盖世,在千千万万百姓汇聚而成的大势面前,简首是螳臂当车!”
“咱们只管A过去就是了,闭着眼睛都不会输。”
扶苏欲言又止。
他对这番话半信半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
但是陈庆眼中的灼灼目光,好像把他当成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郑妃娘娘要是怪罪起来,还望殿下帮忙美言几句。”
“微臣先行告退。”
陈庆神采飞扬,完全看不出任何担忧之色。
扶苏一旦去了下邳,借给项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跟张良沆瀣一气。
项家在楚地的民望,源自于祖先项燕力抗秦军,扶危救倾的功绩。
至于项羽本人,江东子弟多畏其威势,心悦诚服者并不多。
项家敢参与行刺扶苏之事,便是自掘坟墓,一旦事发,最先饶不过他们的就是江东父老!
“历史己经彻底扭曲。”
“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陈庆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沐浴在正午的骄阳烈日之下。
风中夹杂着渭河的水汽,从遥远的地方吹来。
那是自由的味道!
历经波折,始皇帝终于肯放他离开咸阳了。
虽然每日锦衣玉食,仆婢成群,陈庆却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拘束感。
江山如画,我来大秦那么久,都没来得及去看看。
多可惜呀!
——
傍晚。
烛火通明,佳肴珍馐摆满了饭桌。
陈庆脸上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兴奋,踟蹰良久后,才宣布了即将陪同扶苏前往东海郡的消息。
“夫君,怎会如此突然?”
“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我陪你去!”
嬴诗曼、王芷茵、相里菱的反应各不相同。
“陛下有命,为夫不得不从。”
“你们就不必跟着去了,这又不是回乡省亲。”
陈庆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戏谑地说:“如果是去代郡,我高低得把你们三个带上。”
“路上遇着人我就拦住他:你怎么知道我娶了当朝公主呀?”
“这是陪嫁过来的,通武侯之女,原装正品,童叟无欺。”
“还有工部尚书令、秦墨领袖相里奚的独女。”
“我陈庆现在牛逼大了!”
嬴诗曼被逗得哭笑不得,心中的担忧也不禁被冲淡。
王芷茵委屈地大吼:“陈庆,你别欺人太甚!”
相里菱目光温柔:“不管去哪里,总得有人在身旁服侍着吧。”
她还没来得及毛遂自荐,嬴诗曼就安排:“让热巴跟着去吧,家中事务繁忙,我们哪一个都脱不开身。”
王芷茵小声嘀咕:“我在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
嬴诗曼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你就别给他添麻烦了。”
“夫君,早去早回。”
“我们在家里等你。”
陈庆用力点头,眼神真诚:“夫人勿忧,我们最多一两月就返回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