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中了满彩的胡人来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赌徒们瞬间躁动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三个人一前两后,步履稳健地朝着这边赶来。
领头的胡商似乎是害怕风寒,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在外面一双目光凌厉的眼睛。
两个护卫孔武有力,透着股杀过人见过血的剽悍。
“还真特么是你们几个。”
陈庆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见的人,回头给妻妾们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躲在人群后面。
“陈庆,你认识他们?”
王芷茵迫不及待地问。
“你不认识?”
“粘了个假胡子,额头上添条疤就认不出来了?”
陈庆忽然想起,蒙甘的亲兵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亲自招待过,并且陪着喝了一场酒。
王芷茵顶多偶然一瞥,记不住也正常。
“我哪里认得。”
“他们是谁呀?”
“你快告诉我。”
王芷茵急不可耐地追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陈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些老兵也是受人指使,并非他们的本意。
最好不要传扬出去,坏了他们的名声。
“%¥*&¥#!¥&……”
跛足胡商在蒙彩摊子前停下脚步,似乎是得意洋洋地说了句什么。
热巴瞬间瞪大了眼睛,她赶忙凑到陈庆身边:“家主,他说的是我们莎车国的语言!将军大人,请您用饭。”
“我家主人说,今日的彩头备好了没有?”
一名护卫站出来,中气十足地喝道。
陈庆赶忙回过身去,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你们这群王八蛋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去了一趟西域,还特么成外语人才了!
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你们……又来啦。”
彩人脸色惊惶,走出摊位后作揖行礼,笑容十分勉强。
“那胡人一定是身怀异术。”
“哼,一个胡人,好大的口气!”
“他嬴了一回,还敢来,当蒙彩铺是开善堂的吗?”
“也不怕被哪路歹人盯上。”
赌客们议论纷纷,一边羡慕胡商的本事,一边又肆意诅咒对方。
“&*&!@¥#%¥¥#*。”
“家主,他说的是,求将军饶命,不要杀我。”
热巴仔细分辨着胡商不标准的发音,小声把意思传达给陈庆。
“我家主人说,上回嬴的一万金不够花,再来试试手气。”
护卫大喇喇地放出嚣张的话。
彩人脸上的为难之色一闪而逝:“有客而来,鄙人不胜欢迎。”
“这一局马上就要开了,敢问贵客要下注吗?”
“布帷己经撤下,匣子都摆好了,可惜不能让贵客瞧个分明。”
护卫假模假样地在胡商耳边嘀咕了几声,对方发出一声冷笑。
“家主,他说的是‘秦军大人,请您过目’。”
热巴此时心情格外复杂。
她做梦也想不到,家乡的语言竟然有一天被当成了蒙骗他人的手段。
“我家主人说,现在瞧也来得及。”
护卫说完,跟随着胡商身后,大喇喇地径首往长案走去。
赌徒们不约而同地往两边闪开,给这个身怀异术,来历神秘的胡商让路。
陈庆嘴角挂着笑意,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在蒙甘帐下当亲兵可真是给你们屈才了呀!
要是送去缅北,高低能混个组长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