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车郑重地作出保证后,才从厅房中退下。
陈庆仍然难消心头郁气,正想给自己倒杯茶的时候,韩蓁提着水壶款款而来。
“嫂嫂,怎好劳烦你。”
他刚站起来,韩蓁就把他重新按在座位上。
“服侍你是妾身应该做的。”
“先前在马车上,我还嫌你言语粗鄙。”
“如今心中甚为惭愧。”
韩蓁温婉地说:“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与凡俗之辈岂能相提并论。”
她顿了顿,欠身行礼:“若不是得叔叔看顾,我一家当真要被人活活欺凌至死。”
“幸而有你。”
陈庆抓住了她柔若无骨的玉手:“嫂嫂,照料你是我应当做的。”
韩蓁往回抽了抽,没能把手抽回来,也就由得他。
西目相对,气氛在沉默中逐渐多了些说不定道不明的意味。
陈庆的眼光越来越热,首勾勾地充满侵略性。
韩蓁听到外面有婢女走动的声音,吓得慌忙退后一步。
她磕磕巴巴地随口说:“也不知道信儿在海外怎么样了,何时能返回大秦?”
陈庆同样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暂时按捺下不轨的心思。
“嫂嫂你放心。”
“两艘巨舟沿着海岸线走,即使出了什么差池,也能及时修缮船只。”
“况且,以随船工匠的本事,哪怕船只翻覆了,多花费些时日总能另外造船想办法回来。”
韩蓁急切地说:“不会的!”
“信儿跟我说过,此船坚若城池,哪怕用火炮轰击,一时半会儿都休想把它打沉。”
陈庆尴尬地笑了笑:“信儿说的没错。”
“巨舟是不会出事的。”
“临行前我与太子一再叮嘱,让他把海外良种找回来。”
“大致在……美洲中段的位置。”
“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准年底你就能见到他了。”
韩蓁惊喜地问:“当真?”
“嫂嫂,我还能骗你?”
陈庆爽快地保证:“倘若年底不见巨舟归来,内务府就再造新船,去把他们接回来。”
“信儿的武艺你还不清楚?”
“蛮夷中能杀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韩蓁这才心中稍安,轻轻拍着胸脯输了口气。
陈庆一介好色之徒,哪能受得住这种场面。
“嫂嫂。”
“你我多日未见……”
韩蓁立时露出防备的神色:“你想干什么?”
“嫂嫂,你怕我作甚。”
陈庆挠着头站了起来,偷眼打量着对方,准备随时扑上去拿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