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门惨案发生在下河村。
也就是村边的郑屠户一家。
只有几间破落的茅草房,由于是屠户出身,所以整个郑家冲鼻可闻一股子生猪味儿和血腥气。
杀猪的地方就在院子里头,可以看到,郑屠户杀猪的工具什么的散落四处,整个现场凌乱不堪。
血迹已经被一早过来的衙役收拾干净,尸体也被抬走,做好了标记,所有的痕迹都被完整保护起来,至于有没有遗漏之处,那自然得问邢捕头了。
姬玄和李元汐开始勘察现场,一点点,一丝丝,刑天保在后跟随。
“卷宗呢?怎么说?”
姬玄问。
刑天保连忙应道:“卷宗已经呈上府衙,大人之后可以去府衙调阅,有详尽叙述,这里我就给大人口诉下大致案情吧,郑家共计三口人,郑屠户和他妻子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郑屠户的尸体是在院子里发现的,他妻子的尸体在门口,孩子则是在房间里。”
“仵作验尸,皆为脖子咬伤,一口致命,没有明显的外物伤,唯一蹊跷处是三位死者全身血液皆被吸干,初步判定为具有相当攻击性的凶物所为,也不排除是魔人下手。”
姬玄点点头,问李元汐:“你这么看?”
李元汐肃色道:“现场其实没有过多搏斗痕迹,最多的也就是院子里头,郑屠户应该是有做出抵抗,可惜他要面对的东西实在过于强大……从伤口的判定,以及死者的死状,基本可以排除人为他杀的可能。”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李元汐说着,看向刑天保。
刑天保苦着脸,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茬。
他当然知道李元汐要他说的是什么,可是,感觉说出那种可能后,又觉得很别扭。
为什么呢?
一个月两起邪门案件!
这几率委实有点高啊!
“嗯?”
姬玄冷冷扫了下邢天保。
这位捕头只好堆着笑脸道:“李大人说的是,那剩下的一种可能,就应该和邪祟有关了。我慈航镇向来太平,即便不可避免有怨鬼离魂,但多数还是安分守己的,不敢如此嚣张出来作恶,两位大人,以小人拙见,会不会是流窜至此的妖祟作案?”
姬玄目光一闪,没有做声。
李元汐笑道:“看来邢捕头断案还是有经验的。不过这也是我们来此的目的,一个月频繁发生两起邪祟案子,一年上报的也有十几起,不排除慈航镇作为枢纽之地,难免会有流窜的妖邪作恶,不过这种几率很小,没有哪只妖邪会傻到在这么个热闹的太平治下冒头。”
“那么我很好奇,如果不是慈航镇里藏了什么隐秘,那就是你们瞒上虚报。”
目光严厉地质问刑天保。
刑天保当即感到乌云盖顶。
冤啊,比窦娥还冤。
刑天保急道:“两位大人明鉴,此事与我等捕快毫无干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近年慈航镇的邪祟作案如此多,我也是纳了闷了。再说,就算我等虚报,也不可能如此密集的呈上两起邪祟案件吧?更何况还是在知县大人带领我们争创太平镇的关口。”
李元汐似笑非笑,目光带着丝不屑:“若是你等没有什么猫腻,为何不直接让钦天司派人下来斩妖除魔,而是非要将朝廷赏金送于外人驱邪,我也纳闷,你们这小地方究竟有什么强大的修道者坐镇,可以助你府衙屡斩邪祟?”
姬玄在旁突然冷声插嘴:“我看,怕不是你们早串通好,贼喊捉贼!官府衙役私通修道者养邪犯案,这在我朝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例子,乃我朝严厉打击对象!”
刑天保直吓得一哆嗦,忙辩解:“大人明察,前面几次邪祟案子,帮我府衙破案的并非所谓修道者,而是本地东郊外知墨观的一位老先生,那可是很了不起的得道文人,并非大人口中的那种修道者。”
“老先生?得道文人?”
姬玄和李元汐皆诧异。
“邢捕头,我来了,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