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鲨级左舷九门舰炮黑黝黝的炮口指向水盗们的小扁舟,看见官军的船上一侧就有这么多炮,水盗们吓得骇然失色。
“炮......好多炮......”
一名吓的脸色苍白的水盗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海鲨级语无伦次地说道。
“莫要自乱阵脚!官军水师的炮手打炮打不准,手臭的很!贴脸都能打歪!”
顾三麻子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顾三麻子说的也没错,官军水师的炮手操练不精,临阵之时又紧张,能打的准才是咄咄怪事。
“目标十五丈!从船首到船尾,依次点火!”
面对近在咫尺的十几艘水盗小扁舟,罗思成镇定自若地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九门9磅炮有序地依次开火,喷射而出的实心铁球以惊人的密度砸在水盗们的小扁舟上。
九颗炮弹有七颗直接命中,直接将水盗们的小扁舟砸漏水,更有五六名水盗被当场砸死。
朱琳泽这些新炮手虽然是新手,那也只是相对而言的,新炮手至少每个人都有打过五六十颗实心弹的经验,炮术虽然比不得老炮手,但绝对要超过大多数明军炮手。
十五丈的这么近的距离,打不准才是怪事。
一轮炮击结束,装填手用沾水的毛毡迅速清理炮膛。
船上的火铳手们也没闲着,早已经举起火铳对着十五丈外的水盗们轮番射击。
由于燧发火铳刚刚投产,朱琳泽现在手头上也没有多少燧发火铳,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装备的都还是火绳枪,其中以竹堑火铳制造厂自产的鸟铳和缴获的倭寇种子岛铁炮为主,射击精度还凑合。
几轮排枪下去,水盗们个个哭爹喊娘,早已没了恋战之心。二十几个水盗更是直接中弹当场被毙伤。
水盗们或是忙于堵漏水的小扁舟,或是直接跳江逃亡。
“放铳!放铳!”
顾三麻子气急败坏,他没想到这些官军火力这么凶猛,他还想指挥鸟铳手对朝官军的船上放一轮鸟铳,回头一看身边的鸟铳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顾三麻子正要破口大骂这些鸟铳手不仗义,娘字还没从嘴里吐出来,第二轮火炮便向他们袭来。
其中一枚铁弹直接砸船了顾三麻子的坐船,顾三麻子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跳江而逃。
跳水的水盗们成了活生生的靶子,罗思成兴奋地指挥舵手调整航向追击水盗,火铳手们则是加快了装填速度生怕错过打活靶子的机会。
海鲨级吃水较浅,只要不离江岸太近就不用担心搁浅的问题。朱琳泽也不干预罗思成,让罗思成自由发挥。
此时民壮们也赶了上来,痛打落水的水盗。
这一仗打的很漂亮,虽然是以强凌弱,但船上没有任何参战人员伤亡。
没有伤亡,船员又得到了锻炼,朱琳泽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阎应元见过南阳王!多谢南阳王出手相救!”来者自报家门。
“阎应元?可是江阴县典史阎应元?”朱琳泽没想到眼前这个民壮首领就是阎应元。
“阎某已经归隐乡野,现在只是一介草民,不是什么典史。”
阎应元面带惊讶之色,没想到南阳王还知道他这个小小的典史。
“南阳王、阎大哥,此番作战一共毙杀海寇一百二十八人,生擒九十六人,海寇头子顾三麻子带着数十名残余海寇上岸遁逃了。”
打扫完战场一名青壮向朱琳泽和阎应元汇报了战况。
“你说他们是海寇?”
刚才他们打退的这股贼匪不是水盗是海寇?这倒是让朱琳泽非常意外。
他一时之间无法确定是自己麾下的船员变强了还是南直隶的海寇不经打。
“这海寇顾三麻子乃是南直最大的一股海寇,有战船二三百艘,且占了南沙岛为巢穴,置炮台戍守,不时劫掠良民,南直水师羁縻不振,几次出征围剿都未能剿灭这厮,任其坐大。”阎应元扼腕叹息道。
提及南直隶水师之羁縻,阎应元是又气又急。
此南沙岛非比后世的南沙岛,而是长江三角洲最外围的一个大沙洲岛。距离崇明岛只有六十多里的水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