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上一次和西班牙人的交易,看得出西班牙人对丝绵的消化能力很强。就目前的市场情况而言,丝绵在国际市场上还是供不应求。
帐中的这些商贾代表,就算去年的存货和今年的春丝加起来,总量撑破天也就二十万匹。
这点量西班牙人还是能够消化的。这些商人要是就这个要求,那倒也不难办。
“你们去年的库存的绸缎和今年的春丝本王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们,收了你们的绸缎和春丝。”朱琳泽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这些商贾们的要求。
“小人斗胆一问,不知今年和西洋人交易中等绸缎和上等绸缎能有多少的利润?”杜宇继续问道。
去年沈廷扬在江南地区收购丝绵之时,杜家犹豫不决,因此错失了将烂在手里的绸缎抛售出去的机会。
陈明逢先知先觉,沈廷扬刚开始收购丝绵的时候就将陈家积压在仓库的丝绵全部脱手,甩给了沈廷扬,不仅没有赔本,反而赚取了将近百分之一百六十的利润。
杜家打听到这利润后后悔不迭,只恨当初犹豫不决错失良机。这一次杜家不能再错失这个机会。
“和去年差不多,具体多少利润要和西洋人商谈后方能确定。”朱琳泽想了想说道。
帐内的商贾们点点头,对这个利润还算满意,朱琳泽去年给的利润要比郑芝龙高五成还多,就算今年的利润低一些,也要比郑芝龙给的利润要高。
几个丝绵商人还提出,每年朱琳泽都要优先收他们的丝绵,这就有点蹬鼻子上脸了。这个要求朱琳泽没有答应,只是答应这三年内可以保证优先收购他们的丝绵。
几个丝绵商人走后,朱琳泽留下陈明逢,和陈明逢说起了办报的事情。
此时沈廷扬的长子沈涟也来了,自从沈涟跟随沈廷扬一起旁观了南沙岛剿匪,沈涟就一直缠着要跟朱琳泽学练兵,好学成归来之后训练沈家的家丁,以护卫沈家。
大明朝有类似报纸的东西,比如邸报就类似于朝廷的官方报纸,但邸报只在官员们之间流通,受众和影响力有限。邸报虽然已经有了报纸的雏形,但和现代意义上的报纸比起来还有较大的差别。
一是内容上邸报上所载的信息基本大多是朝廷政事,其功能更类似于官方文书,二是邸报没有固定的发行时间。
不仅是朝廷方面有邸报,南京民间朱琳泽记得也有宣传、广告性质小广告,只是这些民间小广告没有固定的发行时间,上面的内容也很单一,印制的规模也不大,难成气候。
拥立福王难免要和拥立潞王的东林诸公相交锋。朱琳泽不仅要在拥立实力上胜过拥潞派,在舆论上也不能差东林党人太多。
简而言之,东林党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笔杆子,也就是话语权掌握在东林党人手里。
就算朱由崧不是个大昏庸也不要紧,我们东林这些正人君子说你是大昏庸你就是大昏庸。
更可怕的是,朱由崧还真是个大昏庸......
掌握枪杆子是为了夺取政权,而笔杆子为了稳住夺取政权之后政局。
“王爷说的这报纸只怕没有多少利润。”陈明逢算了一笔账,说道,“按照王爷的设想,一张报纸卖两文钱,其中之利至多一文钱,就算每天能卖出一万份,每日所获白银最多也不过十两,还不如跟着王爷卖丝绸。”
陈明逢看的比较粗浅,倒是朱琳泽的大舅子沈涟看眼睛一亮,忍不住击掌道:“王爷此举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