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亦近在淮安,较之福王,潞王更贤,宜立潞王。”
见史可法犹豫不决,钱谦益担心史可法支持沈廷扬等人拥福,赶忙站出来说道。
朱琳泽只觉好笑,这些东林党人可真是双标啊,当初反对万历舍亲立疏的是他们,今天在燕子矶舍亲立疏的也是他们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为了一己私利不肯放下门户之见。
“潞王若是能监国,闽王亦可监国。”
朱琳泽也懒得废话,很强硬地表明了他的立场。现在南京的强军不是在他手上,就是在左良玉手上,有强大的兵权在身后撑腰,他不怕这些东林党人。
“闽王!此乃诛心之言,此话与造反何异?”南京户部尚书高宏图勃然大怒。
“我是大明宗室,为何要造大明的反?尔等拥立潞王之举才是在诛大明的心。”朱琳泽唇枪舌剑,和高宏图这个老头子针锋相对。
“兹事体大,需得从长计议,择日再议。”
见双方有剑拔弩张之势,左右为难的史可法赶紧站出来调和。
朱琳泽也不多言,带着部众回到江东大营。
沈廷扬、祁逢吉、路振飞、冯元飚、韩赞周等人来到朱琳的江东大营,商议监国之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宜速立福王监国以正国本!安社稷!”祁逢吉的态度非常明确。
“祁府尹所言有理,只是东林诸公反对,日后朝堂必不安宁。”
路振飞赞同祁逢吉的看法,不过今天东林党魁钱谦益也直接表明了态度。路振飞担心立了福王之后,日后朝堂上百官不合,眼下正值国难当头,百官要是不合,朝廷焉能长久?
“闽王以为如何?”沈廷扬看向朱琳泽,他想知道朱琳泽的想法。
朱琳泽的态度当然是拥立朱由崧,当初为了把朱由崧安全的接到南京来,可是冒着自己唯一一支骑兵覆灭的危险,派金胜率骑兵将朱由崧不远千里从怀庆府接到南京。
在燕子矶说他也可以监国只是气话,现在南京紫禁城里的那把龙椅烫屁股的很,他可没心思坐。只要有了开府之权,现在做藩王可比做皇帝舒坦,能做的事情还更多。
“诸位!”朱琳泽起身朝三人拱了拱手道,“本王赞成祁府尹的看法,国不可一日无主,应当速速请福王监国。”
与其等史可法在那里犹豫不决浪费时间,不如迅速将朱由崧扶上位,断了东林党人立潞王朱常淓的念头。
要不是要争取部分文官的支持将朝廷的架子搭建起来,朱琳泽巴不得现在就把朱由崧扶上监国之位,免得夜长梦多。
至于朱由崧的内府,朱琳泽早就未雨绸缪,让韩赞周帮着把福王府的内府架子搭建起来了。
沈廷扬等人觉得时间太过仓促,倒是一直一言不发的韩赞周认为问题不大,让沈廷扬等人游说百官,他负责在南京紫禁城内准备监国事宜。
韩赞周对此事非常上心,若是拥立福王成功,他韩赞周就是内官第一功臣,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非他莫属!
“韩公公,内府之事,就全权托付给韩公公了。”朱琳泽对韩赞周说道。
“闽王放心,内府的事情,咱家一定安排妥当。”韩赞周非常爽快地应承道,“只是左帅这些天身体抱恙,兹事体大,南京能战之兵,多半掌握在左帅手上,要是有左帅的支持,我等大事可成!”
文官由沈廷扬等人去游说,内府有韩赞周接应,剩下的就是手握兵权的武将了。
左良玉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倒了,病的可真不是时候。
左良玉这个老滑头的,这时候生病,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
辞别沈廷扬、韩赞周等人,朱琳泽径直带兵进入南京城去拜访左良玉。
朱琳泽骑着高头大马,率军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南京城。明朝北廷已亡,如今就算是藩王掌军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朱琳泽将带进城的三哨兵马全部安置在了福王朱由崧的府上,随即便买了些礼物,到隔壁拜谒左良玉。
恰巧撞见刚刚从左良玉府邸出来的侯方域。
朱琳泽记得侯方域的老爹是前兵部尚书侯恂对左良玉有过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