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第一批登城的披甲兵死士被虎蹲炮打成筛子,第二批登城的清军披甲兵见状并没有出现慌乱,而是非常的兴奋!
他们知道火炮装填缓慢,这些虎蹲炮只能打一轮,现在没了虎蹲炮的掩护这些可恶的明军就不得不和他们近战,而近战正是他们大清兵的优势所在。
但下一刻,这些清军披甲兵绝望的发现,等待他们的并不是零零散散的明军士卒。
这些明军长枪手早已经结阵严阵以待!就像他们先前所见过的那些明军骑兵一般,非常难缠。
这时候基层军官素质高的优势就非常明显的体现了出来,棚长和排长们很快组织起自己的队伍,一棚长枪手身后站着一到两棚左右的火铳手,火铳手们借着长枪手的掩护,有条不紊地向登城的清军披甲兵射击、装填。
换做是寻常明军,见清军登城从军官到士兵只怕是早已经乱做一团,四散而逃。
登上城的清军披甲兵望着闽王军一个又一个的长枪兵和火铳兵混搭城的小阵竟不知如何下手。
一对一,甚至是一对二、一对三的近距离格斗,这些悍勇的八旗披甲兵都有把握轻松地格杀这些明军。
但他们要面对的不是零零散散的明军,而是整整三四十名抱团结阵的明军!
一名登城的清军披甲兵什长反应快,跳下云梯后迅速将手中的飞斧掷向闽王军的小军阵,旋即取下背上的圆盾,执与左手,右手拔出锋利的腰刀。
那清军什长又高又壮,足足比第一排的火铳手还要高出大半个脑袋,有如一座小山。
清兵什长力大无比,飞斧投掷的极准,直接将站在军阵前方的一名闽王军长枪手脑袋削去一半,露出豆腐似的脑浆,被飞斧劈中脑袋的闽王军长枪手当场毙命。
身旁的士卒见状无不骇然。
棚长方安国却镇定自若,这种场面从竹堑杀倭寇到现在衡水城杀奴,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也就是那些新兵受不了这场面,老卒们都还淡定。
“火铳手!放!”
身后的火铳手在方安国的命令下齐刷刷地举铳朝那清兵什长射击,巨大的火铳声几乎要震碎前方长枪手的耳膜。
那清军什长条件发射似地下意识举起盾牌想要挡住迎面而来的铳弹,但他距离明军火铳手仅仅只有五六步的距离,铳弹轻易地穿透他手中的木盾打在他的盔甲上。
清军什长被铳弹打的连连后退,庆幸的是精良的三层甲勉强挡住了铳弹。铳弹在破盾之后穿透力大减,没能将三层甲全部洞穿。
但甲胄仅仅只能保护他的上半身,有两三枚铳弹打在那清兵什长的大腿和小腿上。
清军什长只觉双腿酥软无力,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传遍全身,下一秒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他近两百斤的体重,轰然倒在地上。
“长枪手,上前!刺!”
见清军什长被击倒,方安国下令道。
长枪手迈着整齐有序的步伐向前,蓄力将长枪刺进那名又高又壮的清军什长体内。
清军什长正要将手中的腰刀蓄力丢出,想临死前拉走一个垫背的明军在黄泉路上做伴。
但两个眼疾手快的长枪手早已经将锋利的枪头刺进他的手臂,将他粗大的手臂死死地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高杰的家丁也投入到城墙上的肉搏战之中,不过高杰的家丁虽然武艺要比寻常的明军强很多,但还不是清军披甲兵的对手。
且高杰的家丁基本不结阵,几乎都是各自为战,缺少配合,因此虽然能有所斩获,但自身的伤亡也很大,往往在复出三四名家丁的代价之后才能格杀一名清军披甲兵。
此时的高杰已经杀红了眼,他身先士卒,手执骨朵,狠狠一骨朵砸在疫民清军披甲兵的脑袋上,将其砸晕,随即又狠狠地朝那清军披甲兵面门上砸了十几骨朵,直到将清兵的脑浆都砸出来,确认死透之后这才撒手。
“将军,咱们已经折损了一百来名弟兄了,咱们暂时先避一避建奴的锋芒,让闽王军的兄弟们先抵挡一阵吧!”
高杰军中的千总常威见折损了一百多名家丁,非常心疼,劝说高杰将家丁撤下去,让闽王军来顶住鞑子的进攻。
高杰一脚将常威踹倒:“再敢妄言退者,杀无赦!”
虽然是和清军近战,但他们现在还是处于优势,这时候要是心疼家丁的伤亡让家丁退下去,必然会打击闽王军的士气,这点觉悟高杰还是有的。
高杰的三万人马的粮草供应全都指着闽王,高杰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家丁的伤亡而迁罪于闽王。
更何况鞑子现在已经被他们打的节节败退!告急非但不打算将正在城墙上清军鏖战的家丁撤下,反而下令再往城上添一千家丁!
“这日子不过了!兄弟们随我杀奴!”
高杰举起血淋淋的骨朵,冲向城墙上的清军。
清军的战斗意志非常顽强,此时城墙上早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上百具清军的尸体,其中多数还是披甲战兵!清军中的精锐!还是有清军源源不断地从云梯上爬上来,继续加入战斗。
不过李定国已经看出清军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最早登城的清军都是年富力强,正值壮年的清军,后续登城的不少清军脑袋后丑陋的金钱鼠尾都是花白之色,显然是上了年纪的老鞑子!
“蹲!”
李定国下令让正在鏖战的士卒全体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