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队比较头疼的一个问题就是荷兰人的船更为坚固,火力也较为凶猛,不易击沉。
至于福建的港口,朱琳泽并不担心郑芝龙乘机偷袭他在福建的港口。
朱琳泽刚刚收复闽南以北的地区不久,无论是在兴化还是福州和福宁州,他都没有比较完备的港口。
郑芝龙要出兵偷袭他的港口也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损失。
要是出师不利,朱琳泽也是会将受损的舰船拖到竹堑甚至是羊山军港修理,而不是放在福建修理。
“闽王所言甚善。”
海军高层都赞同朱琳泽的想法。
海战之策就此敲定,接下来就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人选问题。
最合适的人选无疑是他朱琳泽自己,不过以朱琳泽现在的身份断然不可能亲自登船涉险,指挥海战。
他现在是摄政监国的闽王,而不是当初那个无羁无绊的南阳王。
王远是北洋舰队的总司令,李国志是福建舰队的总司令。虽然北洋舰队的规模比福建舰队要大,近年来,北洋舰队也是实际意义上的主力,但两人在官阶上是平级的。
海军三支舰队的总司令并没有高下之分,朱琳泽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任命李国志为总指挥官。
毕竟除了福建舰队总司令之外,李国志还身兼海军讲武堂总教习之职,很多船长都出身于海军讲武堂,由李国志出任总指挥官也更容易服众。
再者,论及资历,李国志也要老于王远。
王远对这个任命颇有怨言,不过也不敢出言顶撞,闽王这么决定有闽王的考量。
李国志则是欣喜异常,近年来主要的海战都是北洋舰队打的,福建舰队没打过多少海战,主要职责就是防守竹堑福建的海域,以拱卫竹堑。
李国志是海军中的元老级人物,风头被王远这个后起之秀盖过,李国志心里自然是憋着一口气。
现在李国志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这次机会他将倍加珍惜。李国志也清楚这一仗对闽王乃至整个大明朝而言都意义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任命完总指挥的人选,接下来所要做的工作便是侦查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的动向,择机出击。
散会之后,就听见陆军标统冯双礼求见。
朱琳泽已经将海军和陆军明确分开,海军的会议陆军将领自然是无权旁听的,冯双礼只能在门外等候。
“闽王,属下刚刚听闻您任命了李司令为海军这次的海军总指挥。”冯双礼腆着脸道。
“确实如此。”朱琳泽泯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道。
冯双礼此言一出,他对冯双礼此番的来意已经了解了七八分:冯双礼多半是来要官的。
“既然海军都设了总指挥,方便战时调配,陆军这边是否也应当设置总指挥一职,方便调遣,现在陆军有三个标统,属下是标统,零幽是标统,夏完淳也是标统,这算什么事儿啊,到底该谁听谁的?”冯双礼抱怨道。
“这也只能怪你自己,弘光元年你就是标统,当初要不是你在衡水轻敌冒进,也不至于降为营正。”朱琳泽放下茶盏,不紧不慢地说道,“陆军这边,由孤亲自统带,陆军总指挥一职,难道孤还不能胜任?”
陆军的情况比较复杂,陆军的构成不仅仅只有他的嫡系部队,还有左良玉的旧部,让闽王系的军官统领左良玉的部队,且不说金声桓等左良玉的部将会不会服气。
就算他们服气,闽王系军队的战术战法和左良玉部大相径庭,也未必能指挥的好左良玉的部队。
“这是两码事。”冯双礼分辨道,“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还不得都听您的,属下的意思是,是不是将福建的三标新军编为一军,方便指挥?”
朱琳泽闻言哭笑不得,说到底还不是要官来了?
“再编一军,你冯双礼是不是就可以当军长了?”朱琳泽没好气道。
“属下不敢,李定国也才是禁卫军副军长,军长之职属下不敢当,但副军长之位,属下倒是勉强能胜任。”冯双礼厚颜无耻道,“零幽乃是讲武堂一期出身,夏完淳更是才讲武堂三期出身,这个副军长,属下当仁不让。”
朱琳泽倒是有再编一军的想法,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福建虽有三标新军。但其中两标都是没正经打过仗的新兵组成的新兵标。
现在将这三标编为一军,时机尚不成熟。
“孤自来赏罚分明,李定国能当禁卫军的副军长,那可都是拿鞑子的脑袋换来的,你冯双礼来福建也有大半年了,尚不能平定闽粤之乱,这副军长便是给你也未必能服众。”朱琳泽说道。
......
湖广和河南明顺清三方势力犬牙交错。
李自成据有湖广西北,满清据有河南大部,崇祯十七年的北伐,马士英虽然收复河南的大部分地区,但由于河南无险可守,现在弘光朝在河南的实际控制区只剩下了南阳和汝宁二府,也就是豫南一隅之地。
朱琳泽任命堵胤锡为河南、湖广总督之时并没有明确规定堵胤锡的总督行辕之所,堵胤锡大可以选择将行辕设置在相对安全的湖广地区。
但堵胤锡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行辕设置在了前线之地南阳!以安河南百姓之心。
堵胤锡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他的工作远比浙直总督祁逢吉要更加复杂,更加艰难。
祁逢吉大可以将工作重心放在浙江和南直的民政上,但他堵胤锡不行。
堵胤锡除了要处理河南、湖广的民政之外,还需要处理好和李自成,甚至是张献忠的关系。除此之外还要防范北边以及西边的清军。
有鉴于此,朱琳泽特地授予堵胤锡训练乡勇之权,允许堵胤锡训练民间的民兵组织以保境安民。不过这些乡勇必须由留守豫南的禁卫军出教官训练并登记,禁止民间私练乡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