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二年秋天的京师城。
多尔衮和一众满清高层核心到天津卫校阅大清的水师。
大清不胜南明海军之扰,多尔衮不得不顶着满族内部的压力,力排众议,建设起了大清朝的水师。
八旗子弟不善水战,因此水师的建设多尔衮不得不依靠汉人。
只是北方汉人善水战者也不多,起初多尔衮所建设的水师并无多大建树,只是规模要比在关外之时稍大一些而已。
水师所用的舟船基本还是按照旧有的舰船为基础进行小幅度的改进。
这样的水师自然不是强大的南明海军的对手,为了加强大清的水师,多尔衮甚至从朝鲜抓壮丁编入大清的水师。
郑芝龙北上降清之后,大清的水师情况才得以改善,郑芝龙从福建带来的三十七艘大舰成为了大清朝水师的主力。大清朝的水师至此才向上迈上了一大台阶。
当然,红夷人也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尤其是在造船铸炮方面。
多尔衮也清楚郑芝龙是在穷途末路之际才不得不投奔他,红夷也是为了拉拢大清对付南明才与大清合作。
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大清实在是缺乏水师之才,多尔衮不得不重用北上降清的郑芝龙,任命其为北直隶水师提督,负责大清统带大清水师。
望着大沽口外停泊的三十七艘满炮的大船以及上百艘中小舰船。多尔衮不禁豪情万丈,这是他有生以来亲眼见到的最大规模的水师。
尤其是当看到大舰两侧的十几门舰炮的时候,多尔衮不禁感慨道。
“有此海上利器,何愁海波不平。”
似乎是有了这么一支海上力量,大清就有了和南明海军在海上叫板的资本。
“摄政王英明,只是我大清水师虽强,但还不是南明海军的对手。”
此时的郑芝龙已经剃了丑陋的金钱鼠尾,换上了满清从一品官服。
多尔衮没见世面,郑芝龙可是见过世面,郑家水师全盛之时尚且不是南明海军的对手。更不用说现在逃窜到北直隶的这些残部。
以大清水师目前的状态,不要说和整个南明海军叫板,就是想和南明的北洋舰队叫板都费劲。
南明海军什么实力,他清楚的很,短时间内大清水师绝无在海上打败南明海军的可能,哪怕是南明海军的一支北洋舰队。
郑芝龙更希望大清能够在陆地上打败南明的陆军,大清水师则负责配合大清的陆军作战。
“这等强悍的水师还不是南明海军的对手?”多尔衮面色一沉,心有不甘地说道。南明的海军到底有多强?
“南明海军有大舰数百艘,精通海战之水兵不可胜计。”郑芝龙说道,“但天命在我大清,只要摄政王支持水师的发展,假以时日,我大清的水师必能击败南明的海军!”
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连郑芝龙本人也是将信将疑。以南明海军目前的发展啊势头,只要南明高层不犯大错,大清的水师很难追赶上南明的海军。
更何况,大清的重点肯定是陆师而不是水师。不管怎样,他郑芝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量提升大清水师的主力。
“郑芝龙,有话直说,你要孤怎么支持你。”多尔衮很快恢复了平静,波澜不惊地说道。
“臣请划登莱二州,金州、金州中左所给水师,一则以此四地之钱粮养水师,二则以此四地未水师之军港。三则建造快船,袭扰南明海军之运输船,若有余力则可建造大船,积蓄水师之实力,待到羽翼丰满之时和南明海军一决高下!为摄政王扫清一统天下之障碍。”
思虑再三,郑芝龙还是决定说出了他的想法。
多尔衮只是静静地望着大沽口外密密麻麻的海船,心里冷笑道,这个郑芝龙,胃口可真大,我大清不是前明,前明能容许你在福建坐大,而我大清绝不容许你一个汉人在我大清的地盘上坐大。
“本朝未有提督直接插手地方政务的先例。”多尔衮冷冽的目光射向郑芝龙。
“臣有罪!”郑芝龙见情况不妙,急忙叩首告罪,乞求多尔衮的原谅。
多尔衮也没叫郑芝龙起来,只是任凭郑芝龙这么跪着。
多尔衮俯视着郑芝龙的脊背,犹如主人看一条不听话的恶狗一般,良久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划登莱、金州、金州中左所四地给水师作为军港驻扎造船之事孤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多尔衮淡淡地说道,“但今年之内,水师必须将长生岛收回来!”
长生岛有如扎在大清腹地的一颗钉子,让多尔衮感到非常的不自在,只要长生岛在南明的手里,以南明水师之犀利,只要海面不冻,驻扎在长生岛上的明军随时能够威胁到大清的龙兴之地。
长生岛就如同当年的皮岛一样难缠,或者说是比皮岛更难缠。
毕竟当初毛文龙能够从明朝得到的支持非常有限,基本上是以饥兵和大清作战。而长生岛上的明军可是什么都不缺。
校阅完大清的水师后,多尔衮回到了天津卫的行辕,着手处理今天的政务和军务。
大清这一年来的进军还算顺利,但远不能让多尔衮感到满意。
阿济格和多铎已经打败大西军,占领了四川主要地区,只要休整一阵子就能继续发兵东下,攻打大顺。
这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多尔衮也没多高兴。
多尔衮心里清楚,无论是大西和大顺都不是大清真正的对手,南明才是大清真正的敌人。
打不败南明,大清就无法一统天下,成为天下共主。
然而大清自入关以来对南明用兵最顺利的一次也就去年乘着南明在山东兵力空虚之际,乘势收复了除兖州府之外的山东诸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