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寿笑了。
死胖子贪得无厌,找机会就敲竹杠。
“可以。”
他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口吻一转道;“不过……你得再出手一次。”
田不让眉头皱了下来。
“难道你不想报仇?”
陈长寿微微一笑,道:“食婴鬼可以设下杀局,咱们也可以!斩杀之后,所得之物全部归你,既出了一口恶气,又能大赚一笔,如何?”
田不让明显心动了,但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眼前的是个老阴比,指不定稀里糊涂的又被利用了。
“怎么设杀局?”
“很简单。”
陈长寿微微一笑,随后耳语了几句。
田不让点点头,觉得这事可行,随即再次确认道:“你说的,一切战利品归我。”
……
西山日薄,天色渐暗。
邺城的某个居民家里,一个妇女惴惴不安,正是十里八乡闻名的稳婆喜姑。
今天她去麻六家里看相好的,走到门口看见里面有几个衙役,细打听之下才知道,自己那位相好于昨晚暴毙。
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喜姑被吓了一大跳。
脸色发青,死不瞑目。
根据衙役所说,身上没有外伤,银针刺喉也没有变黑,是染疾而死。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并非如此。
街坊邻居都在说,这麻六伤天害理,这是遭到了报应,被邪祟夺命。
“那泼皮干的一切事,都与我无关!”
“冤有头债有主,千万不要找错人!”
喜姑跪在神龛前念叨,一副无辜的样子。
她说的都是实话,麻六伤天害理的事,确实没有一件与喜姑有关。
可就有一条,赚的钱都给她花了。
不然,喜姑怎么会如此害怕?
她嘴上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心里却虚的很。
嘟嘟!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谁?!”
喜姑脸色微变,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我是西街陈公子派来的,我家少奶奶要生了,麻烦喜姑您去一趟。”
“西街,陈公子?”
原来是有主顾上门了,喜姑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有点懵。
西街官民杂居,三教九流都有。
但顾得起仆人的,必然是大户人家,姓陈?
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家公子说了,只要喜姑肯去,就先给五两银子。”
“这就来!”
当听到有五两银子拿,喜姑立刻把疑虑抛到了九霄云外,拿起三炷香,插在了神龛前的小香炉里,又念叨了一番,这才出门。
很快,她便随着老仆来到了陈家。
好气派的院子,门口还摆着一对石狮子,厚实的影壁墙乍一看比城门楼子都结实。
“你家公子是做什么的?”
喜姑忍不住好奇。
这户人家肯定非富即贵,可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
老仆不答,只是催促;“快些吧!”
很快,她被带入了一个房间,床上躺着一个产妇,鼓着大肚子,正在撕心裂肺的喊,旁边还有两个俏丽的小丫头忙的团团转。
喜姑一阵恍惚,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当目光移到桌子上一盏熄灭的油灯上时,瞬间明白了。
从门口一路走来,这家黑漆漆的,竟然一盏灯都没有点。
她冷不丁的打个寒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