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画面还在继续着。

随着路北宁的话音落下，人群开始哄笑，开始有人去推程茗之的肩膀，让她说话。

程茗之什么也没说，她盯着路北宁那张充满戏谑的脸，嘴唇抖了两下，但是什么都没说。

“你看看你的这个样子。”路北宁还嫌不够一样，走过来戳程茗之的肩膀，用一根手指轻轻戳的样子，就像是戳着一件脏东西。

程茗之这才像是缓过神来一样，她的嘴唇颤抖了两下，最后还是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我看到你就想吐，你这个女人也太好骗了。”

路北宁收回了手，脸上的笑意也不见了，“你这样的，就算以后出去卖都没人要，不如干脆一点，直接送给人家，搞不好再倒贴一点，肯定有人要的。”

人群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哈哈笑起来，有几个人明显不赞成的皱起眉，但是班级的群体『性』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那个路北宁的牵头下，整个班级对于程茗之的恶意毫不掩饰的充斥在整个教室当中。

程茗之抢过本子，这次路北宁没再阻止她了。

毕竟羞辱一个人，让她最后拿回那件让她受到羞辱的东西也是其中的一步。

程茗之拿回了本子，最后拎着它，跑出了教室。

人群还围在那里，不过是在她跑出去的时候给她让开了一条缝。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回忆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乐正宇沉默的坐在那里。

不对，这太不对了。

“从最开始的情况来看，这不应该是群体排挤的走向。”他对47说，现在的系统有点过于激动了，他觉得连带自己都有点被影响的势头，没有办法好好的思考。

“怎么不是！？”系统在他的意识里大吼大叫，完全无视了乐正宇的安抚，“白纸黑字，啊，原图原声，都放在那里！”

“从开始来看，这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恶作剧。”乐正宇仔细回忆刚才看到的那些，从琐碎的记忆画面中提炼出那些可能被他们忽略了的东西。

“因为开始的时候确实很平静的，被抢了本子之后，两个人的互动也确实是类似于普通的男女同学打闹那样的感觉。”他说，“然后，就是程茗之的反应，如果你给我的那些教辅材料没有问题，路北宁出现之后，程茗之的反应，比起恐惧，更像是期待，所以我得提出一个假设。”

“我觉得程茗之喜欢路北宁。”

说完这些，他完全不给系统回答的时间，赶紧接着说，“一个被一直排挤的人，怎么会喜欢上班级排挤自己的根源呢？”

系统明显想要反驳，“不对，他们刚刚明明说了，程茗之身上都是伤口，我觉得那些伤口的来历不明，最大的可能，可能就是……”她的父母。

系统在这个地方含糊了一下，它觉得反正宿主也是明白它要说什么的。

“会不会是这种条件，让她产生了斯德哥尔摩，或者是一种心理惯『性』，会觉得会伤害她的男人不会离开她？”

说出这句话之后，系统自己都想给自己一耳光，如果它有实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