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翔睁大了眼睛。

“这有可能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你的意思是，他早就想到我们会这样调查了？”

乐正宇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那么夸张，他不了解我们之中的职能分配，但是这不妨碍他把想让我们知道的线索一点一点的放出来，然后指引着我们一步一步发现。”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蔡翔明显带着疑『惑』的脸，想了想还是给他解释，“最开始我怀疑他是从救护车上开始的。”

“虽然他今天回来的时间很巧合，但是我觉得那个不是我怀疑他的理由。”

乐正宇有意识的省略了他在记忆回溯舞台上看到的那奇怪的家庭氛围。

“他跟我说，他怀疑是张慧杀掉了他们的孩子。”

“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他会说是张慧杀掉的呢？明明程茗之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不是吗？”

“然后今天，我在鑫华里，重新见到了那天在校门口伏击我们的那个异端，那是程茗之的怨念，这一次我有备而去，终于从她的嘴里问出了一些线索，她说，当时程广昊是一个人来学校和校方交涉的，并且主动提出程茗之是『自杀』，准备和校方合作掩盖事实真相。”

正好遇到红灯，蔡翔踩下刹车，转过头，眼中全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张慧是导致程茗之死亡的那个人，那为什么他没有一开始就点名呢？告诉警察和告诉我们，难道张慧面临的不是一样的结局吗？那么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呢？”

“可能是他希望程广志能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张慧是他的妻子，刚刚失去了女儿，又要离开自己的妻子，肯定很难受吧，他能做出这样的行为我一点也不意外啊。”蔡翔忍不住帮程广昊说话，事实上，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惨了，女儿突然『自杀』，然后发现自己的妻子很有可能是造成自己女儿死亡的罪魁祸首。

自己的弟弟还派下属前来调查。

“说不定他是觉得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觉得还是提前说出来，说不定能搏一个认错态度良好来。”蔡翔继续说，“这种行为，我觉得我们应该理解他，毕竟他也是人，会犯错也会有私心。”

乐正宇停顿了一下，拍了拍方向盘，示意灯变了，他们该走了。

蔡翔慢吞吞的开车，于是车里掌握话语权的人又变成了乐正宇。

“在他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是尝试为张慧开脱的，毕竟张慧是程茗之的母亲，而且看着也是真的爱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而且她没有作案动机。”

“首先我给你简单的分析一下，你看，我们昨天到达程广昊的家里的时候，家里只有张慧一个人，她是一个家庭主『妇』，你也知道，每天的生活就是围绕着丈夫和女儿的，而且女儿刚死一周，丈夫就出差在外也不回家，把妻子一个人放在家里，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认为他们的感情情比金坚。”

“在这种情况下，孩子，无疑是维系他们两个人关系的一条纽带，试问，如果你要是张慧，你会亲手杀死这条纽带吗？”

“肯定是不会的。”

“但是程广昊明显不这么想，他用张慧有精神病史，虐待他们的女儿，甚至还说程茗之是他前妻的女儿，尝试用这些，将我们引到程茗之的『自杀』是张慧引起的这个想法上。”

蔡翔没说话，他手指抽动，只觉得这个世界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魔幻剧，整个案件的发展，里面人物的『性』格和心理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