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广昊根本不回答乐正宇的疑问，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就是母爱，但是张慧对于程茗之不是这样的，”他还想继续抽烟，但是兜里已经没有了，于是他就弯折着自己兜里的名片“开始的时候，张慧还觉得这是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孩子，是真的爱着她的。但是我告诉她，这其实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

“你都不知道，她当时的那个表情，之前有多么爱这个孩子，那一刻就有多恨。”

“既想报复这个孩子，又不想被这个孩子知道，所以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我只是稍微引导，她就乖乖的跟着我走。”

乐正宇『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已经明白了程广昊的思路了。

也大概明白了张慧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依靠着爱情和幻想活下去的人，其实是很盲目的，而且如果一个人踏破了自己的底线，就有可能为了同一个目的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如果我不做，那我之前的付出该怎么办呢？”这种心理驱动着张慧。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在发疯的时候，才对程茗之动手，但是当程广昊都已经默许，甚至是支持这种行为之后，她的行为就变得难以控制起来。

在衣服遮不住的位置留下伤痕，去找女儿的男朋友，威胁他伤害自己的女儿。

为了维护自己的老公，维护自己，甚至去伤害几乎是无辜的路北宁。

“我大概理解了，现在可以讲讲你的本来目的了。”乐正宇说。

“我的本来目的？”

程广昊反问了一句。

“没想到你愚笨到了这种程度。”他笑着说“我是爱着杜茗的，也确实是想让那个不是我女儿的人去死的，但是，我更想让我们的故事能够流传下去。”

乐正宇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想把这个故事原原本本的保留下来，但是我也知道，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三观不正，各个方面都有问题，写成说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想改掉这个故事中的任何一点，后来我想到了。”

他抬头，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一种偏执扭曲的情绪在其中酝酿。

“我还可以出现在警察的教科书和档案当中，我的故事可以被完完整整的保留，如果影响恶劣，还可以，对，还可以被那些新人或者是学生学习，那才是真正的保留下来了。”

乐正宇表面上不显，其实暗地里已经惊呆了。

这个人已经疯了。

或者说，他一直就是疯的，只不过是之前一直隐藏的很好。

“现在你已经几乎知道了所有的事了？你会完完整整的报告给你的组长的吧？”程广昊问。

乐正宇突然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随你的愿呢？”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表情“你可能会被送去精神病院，然后，你以为疯子说的话有谁会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