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没有对范延的这个判断做出反应,而是又问了个问题:“玉函也是血手门的弟子么?”
老人摇了摇头:“我夫妻二人已经是陷入其中无法自已,又怎么可能让他进入?所以在离开之前,特地将他托付给了一位好友,叮嘱切勿让他与血手门有所联系。他不会是杀手。”
“你可确定?”
“我......确定!”
望着范延有些犹豫的神情,刘德陷入沉思,火光依稀照亮着二人的面孔,良久,刘德开口言道。
“玉函,应该不是血手门的弟子。”
范延抬起头,有些惊讶,却又有些期待地看着刘德。
“如果他是,那血手门根本没必要将他灭口;倘若他不是,血手门更没有必要,依照你刚刚所言,血手门完全有能力让他成为不敢开口的替罪羊,而如今他死了,律刑司反而会追查下去。所以他活着,远远比他死了更加有价值,不是么?”
“是,是......”范延连连点头,眼中却泛起泪光,仿佛得知玉函没有沦落,是他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
“可这样,问题就更多了......”刘德表情并未有所放松,反而更加凝重。
“什么问题?”
“如果他不是血手门的弟子,那么将其灭口的幕后真凶,真的是血手门么?”
“怎,怎么可能不是......这件事,只有血手门才可能知晓啊?”
刘德摇摇头:“那血手门为什么要灭口?为什么要安排将你们从律刑司救出来?血手门只有接受任务时才会派人行动,救出你们是任务?还是血手门的个人行为?还有,为什么要选择我的爹娘?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刘德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范延没有说错,他还是太天真,把这件事想简单了,他本以为此行即便不知道真相,也能得到线索,可如今,真相却越来越远了。
“对了!”刘德突然想到什么,询问范延道,“导致你们身陷囹圄的那个任务,你知道是何人委托么?”
范延摇了摇头:“并不知晓。”
刘德一愣:“你们血手门接任务,难道连这些信息,都是完全隐瞒么?”
“对于任务,血手门是由严格规章约束的。除了东西南北四方使是由门主亲自指派,所有舵主、执事与门下弟子都是共同竞争,理论上一个普通门人只要完成了一个难度顶级的任务,可以直接竞争舵主的地位,只是一般而言舵主与执事的修为要高过门人,所以接的任务难度也远非普通弟子所能比拟,而普通弟子通常也只能在任务进行过程中充当小卒而已,对于有重大贡献的,才会由四方使出面,进行奖赏。”
“血手门遍布整座大陆,自然有无数分部,所有任务汇总起来,全部交友给西方使负责,通过筛选,再分发给其余三方使,如果对于任务有异议或是商榷,也会经由西方使进行联络,这也是避免门人私自接任务,便于管理。”
刘德点了点头,缓缓吐出口气,说道:“看来是时候,去血手门见识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