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听说这一次的赌石原料质量非常不错,说不准还能出现一次墨翠,你有没有兴趣?”
李老眉头微挑,轻声问着早就知道的答案。
“自然有兴趣的,爷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要知道,她正愁着没有原石呢,玉林店的赌石毛料本就不多,加之马上要开的翡翠店铺,赌石毛料自然越多越好。
“时间倒是不急,倒是你这个丫头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看你的时间吧,一周之后开盘,我们提前一天到达就可以了。”李老一脸慈祥的望着苏念,虽然他不知道苏念具体在做些什么,但是,想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否则又怎么会几次找她,都不见人影。
苏念唇角微微勾起,双眼弯了弯,“谢谢爷爷,那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我再给您打电话,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公盘开始的时间。”
李老点了点苏念的鼻尖,一脸的宠溺:“好,爷爷相信你。”忽然,李老话题一转:“丫头,姓顾那小子呢?他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后,怎么今天没见他?”
要知道,从那天拍卖会开始,他就察觉到了顾之恒对苏念的不同,作为一个过来人,太明白顾小子那眼神的含义了。
只是,怎么却只是苏念一个人,没见到那小子的人影。
提到顾之恒,苏念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眼神里闪过一丝暗淡。
还不等苏念张口,这眼神却被李老捕捉了个正着,顿时双眼微瞪,老脸一板:“那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你告诉爷爷到底怎么回事,他人呢?”
苏念虽然不是他亲孙女,但是,这个丫头却比亲孙女还要亲,自己都舍不得欺负,怎么被别的小子欺负了去?
李老神色微怒,怒目圆睁的模样,倒是让苏念轻扯着嘴角,眼神里的黯淡之色在瞬间不动声色的隐藏。
如果不是李老是她认可的人,或许,她也不会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李爷爷的面前。
“爷爷你误会了,他没欺负我。顾之恒最近有点事情,出去了一趟没在A市了。”苏念轻声解释着,倒是不知为何生怕李老误会顾之恒。
听到这,李老这才点了点头,忽然,脑海中又闪现出刚刚苏念暗淡的神色,眉头微挑,质疑道:“这几日,那顾小子和你联系了没有?有没有说自己每天都做什么?”
苏念嘴角微微一抽,为何顾之恒要每天和自己报告自己的行程?
再说,她倒是想联系,只是,她这几日她的电话一天都没有断过,那边却依旧是忙音,要么就是对方不在服务区。
苏念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我联系不到。”
“联系不到?什么叫联系不到,我看他压根就是出去一趟忙得都把你给忘了,想要联系,只要心里有这个人在,就算是性命攸关的生死时刻,都能想办法联系上!”
李老大手一拍木桌,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很生气,这个顾之恒原本以为一表人才是个还不错的孩子,但是没想到,还好发现的早,否则自己这个傻孙女早晚要被这个男人伤了心。
苏念不知道李老在想什么,但是,他的一句话却如锥子一般,瞬间扎在了她的心底。
生死攸关,难不成顾之恒遇到了什么生命危险?
否则他为何不联系自己?
想到这,苏念的心在瞬间便揪在了一起,只是那一瞬间,她便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去米国找他!
*
此刻
米国热带丛林
温锦程唇角死死抿起,额头上冷汗直流,一手紧紧捂着腹部,靠坐在一颗偌大的橡胶树下,缓缓睁开双眼,望向身后茂密的矮树丛的方向,满眼担忧和紧张。
就在这时,忽然那矮树丛中传来一声响动,让温锦程瞬间抓紧了挎在身上的步枪,双眼如鹰眸般锐利,机警的盯着身后的方向,而此刻被泥土和血液染红的衬衣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矮树丛中的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那人的手刚伸出丛林,想要扒开眼前的障碍物的时候。
温锦程忽然起身,架起步枪对准来人的方向,冷声喝道:“别动!”
那手的主人听到声音,动作明显的顿了一下,不过只是片刻,一阵沙哑带着低沉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锦程,是我。”
话音落下,一道人影便从矮树丛中钻了出来,只不过,原本帅气俊朗的脸庞,此刻却依稀落满了胡茬,身形也明显比在A市之前瘦弱了很多。
见来人是顾之恒,温锦程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在松懈过后,便体现在了身体的虚弱上。
脚下一个踉跄,却被眼前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顾之恒眉头很皱:“还能坚持么?你坐下,我来看看。”
温锦程闷哼一声,艰难的将唾液混着血水咽了下去,强撑着苦笑:“不能坚持也得坚持,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丢了命。”
“坐下,我看看。”
顾之恒的声音不容置喙,单手扶着温锦程便找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位置,扶他做了下来。
见顾之恒半蹲在自己面前,温锦程的眼底闪过一丝感激的同时也闪过一丝歉意,眼珠微转,转移着话题。
“拿东西解决了么?”
顾之恒低头观察着温锦程的伤口,似不在意一般回答着:“暂时追不上来,伤口处理好,我们便离开。”
“离开?”温锦程听到这两个字,一直灰暗的双眸猛然绽放出一丝光亮:“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么?”
“别乱动!”顾之恒眉头拧成十字,抬头望了一眼温锦程,冷声:“你要是不想活着离开就直说,也让我省点力气。”
这话明明说着无情,但是,却让温锦程的神情瞬间一怔,身子再不敢乱动,只是那眼底闪过的歉意,却久久无法消散。
似乎是感受到了温锦程的情绪,顾之恒唇角微抿,剑眉却缓缓抚平开来,半晌终究薄唇轻吐几个字,似乎在安慰对面的男人。
“你是我兄弟。”
话语落下,顾之恒低头从自己的口袋中翻着什么,半晌才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拔出瓶塞便将里面的白色药粉散在了温锦程的伤口。
只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却让顾之恒的额头沁满了丝丝的冷汗。
温锦程一把抢过顾之恒手中的药瓶,语气微沉:“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