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之后,对此所谓的谣传,她已是深信不疑:皇叔心底早已觊觎大乾的万里河山!!
薄太后本是一位娴德淑静之人,这些年,想着有太皇太后执政,她也乐于在未央宫修身养性。
可是,现在,她感觉到皇儿的皇位面临巨大危机。
梳洗后,在宫女们热热闹闹的议论皇上即将迎娶北燕公主。薄太后只是淡淡一笑。
随后,带着贴身宫女前往长乐宫为太皇太后请安。
“臣妾给老祖宗请安……”
太皇太后见到薄氏匆促而来,先是一愣,随即好生打量了薄氏的气色,不动声色道:“看来皇上迎娶燕国公主让你添了不少喜气,今儿这气色甚好,一点也不像恶疾初愈。”
“这都是托老祖宗的福!这些年,臣妾身子骨柔弱,也没能好好侍奉您老人家,说来好生惭愧。”
“……”窦太后看来她一眼,看不透她在盘算什么。
后宫谁不知晓,薄氏鲜少主动来长乐宫请安问候,今日破天荒的一早来请安,怕是目的不单纯。
薄氏端庄的姿容笑了笑,便是体贴地为老祖宗端茶递水。
既然太皇太后主动提起皇上即将成亲之事,那么她也就顺势往下说,“唉,皇儿也到了迎娶嫔妃的年纪,是我这个当母后的失职,忽略了替皇儿挑选良善之妻。”
窦太后还以为她又要来跟前儿哭诉,说不能把星月公主远嫁到燕国云云。
这薄氏既没有哭诉的意思,也没有诉苦,倒是稀奇了。
“皇儿第一个嫔妃能娶到燕国国主之女,也算是他的福气!臣妾听宫女们说道啊,银筝公主既是皇帝千金,这般王侯家的女儿,血统高贵,无人能及,而且容貌品德超绝古今,臣妾选过美女多年,应是没有见过能超过她的。”
“哼!你总算想通了,倒是星月那边,没再胡闹了吧?”窦太后品着茶水问道。
“星月啊,昨日臣妾也去瞧过,小女儿家家的忽然听到自己要远嫁,自然是要哭诉,不过想来,能嫁给一国之君也是她的福分。”
窦太后眉梢微微一愣,心说你这一口一个‘福分’的,就不能爽利的一口气把话说完?
“只是啊,臣妾昨夜的确是想不通透,所以冒着严寒在外面走了走,仿佛看到皇儿急惶出宫……”
“出宫?大晚上的,景灏乃一国之君,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窦太后眉眼皆是惊讶。
薄氏赶忙一副请罪的模样,恭谨温良道:“后来臣妾不知从哪个小侍卫嘴里得知,皇儿深夜出宫,原来是去了荣王府——”
“他去荣王府作甚?”
“这……臣妾也不晓得事情真假,只听说皇儿是去替燕国的国主求那沈氏。”
“求沈氏作甚?”
“听说皇儿去央求沈氏,跟随星月的和亲团一同前往燕国为宣帝诊治恶疾,想那燕国也是虎狼之国,竟然也同我大乾一般,太医院都找不出一二人才!”薄氏半掩悲伤面庞,谎称自己道听途说燕国的国主身患恶疾一事娓娓道来与太皇太后听。
“原来如此!!”
“所以臣妾这心里面啊,多少觉得对不起星月,想她如此娇滴滴的小公主就要嫁去燕国,夫君还是身患恶疾的年老男人……”
说着说着,薄氏便是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