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出去将这些东西拆个一干二净。

窦太后本就看她不顺眼，这次又听说他与轩辕陌的关系，还不得多么讨厌她。

不把她拖去浸猪笼算是她慈悲。

沈澜珠已经笃定的认为，窦太后对她的成见是不可能再有任何改变。

前几日昏睡的时候，窦太后和皇帝来看过她，没人提及，是以，她也不晓得窦太后其实已经对她有所改观。

彼时，长乐宫。

听完儿子的这番请求，窦太后并未急于回答而是在心里面陷入两难。

但是，该说的，她这个当娘的还是得点明。

“你可知晓，沈氏去燕国之后与轩辕氏之间的关系？”

萧焰蘅漆黑的眉头，皱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捏住了小茶杯，将半杯滚烫的茶水倒进了喉咙。

在这滚烫与炽烈交织的折磨下，他缓缓地掀开抿成了一条线的薄唇，“听说了。”

“既知晓，那你还执着的要娶她？”

“她本就是儿臣的女人！”只怪他当初太过仁慈，没有将她彻底征服。

“可是，万一、万一她将来——”

窦太后搁在心里的那句话，始终还是难以说出口。

“此事不容任何人反对，既然是要做一辈子夫妻，有些事，儿臣能原谅的就尽量原谅。王位都能让出去，儿臣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说罢，将茶杯搁回身边的茶桌，缓缓地站起，“那就有劳母后走一趟。”

窦太后咬牙道：“既然你如此坚持，哀家也不想再说什么。”

既然这个儿子如此坚持，窦太后也很大方的叫人备下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送到王府。

须臾，宫里禁卫军抬着窦太后徐徐出宫，前往荣王府。

沈澜珠听闻窦太后真的被请到王府，惊愕得不知道要做什么。

但是，令她更为难以消化的是，窦太后不仅真的来主持这个拜堂仪式，还带着宫里会梳妆的嬷嬷。

在王爷示意下，将她摁在梳妆台前，一通捯饬。

中午，晴仙公公主持了仪式，尖嗓子高声道：“吉时到！”

王府内，敲锣打鼓，还有唢呐声，吹得忘情。

沈澜珠不记得窦太后都说过些什么话，只记得被人搀着走进正厅拜堂时，双腿麻木，拜堂后是被男人抱着送回暖阁的。

“王、王爷……”

沈澜珠在寝房里面坐的实在太久，见男人安静如斯、如同座山雕似的陪她坐在床边。

脑袋昏昏沉沉的似有些清醒了，低声唤道。

男人缓缓转过脸庞，流露出一缕悲痛的神情。

他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扯唇道：“听说啊，今日正巧是燕国皇宫发丧之日呢，这日子再好不过了。”

“发……丧？”

她明明在信上说过，要妥善保管轩辕陌的肉身的啊。

“你没有听错，”萧焰蘅很满意见到女人一脸惊惶、又十分无助的神情，手指轻轻勾勒着她的脸轮，“不要期待藕断丝连那种事了，我与你才是一对夫妻啊。”

温柔之中，隐隐带了几分责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