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莫声隐未必肯跟你下山,就算他肯,他偷盗天山书库的事我们天山派还要找他算账。”游龙剑主一点也不近人情,说话冷冰冰的,差点要人老命。
鱼长卿道:“殷老老爷莫担心,晚辈也要上天山拜访天山,晚辈可以带殷老老爷一同上山。”鱼长卿知道游龙剑主是一定要会为外道天尊而拒绝殷老老爷的,于是说道:“但在此之前,晚辈斗胆提一提,这马拨马担兄弟是不是应该?”
殷老老爷看着鱼长卿,眼神虚无而空洞,但在鱼长卿的眼里,这样平静无光的眼神里是波涛汹涌的暗流。这种眼神适用于对方跟你摊牌时,你不知道是跟,还是保留一些的时候。鱼长卿很清楚殷老老爷在思考什么,但他不宜点破。
游龙剑主不耐烦了,管自己走出了房间,也没人拦她。
殷老老爷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鱼长卿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说道:“自然明白,当年武王将您流放至此,原本就是打算让殷家死于戎族,可是武王没能熬到您死,他便驾崩了,过了这么多年,中原已大乱可您依旧活着,还维持了甘州的权利平衡,您觉得他们会放心吗?”鱼长卿把游龙剑主和自己的茶杯推到殷老老爷面前。
“您还是选一个吧。”
殷老老爷没有说话,他把游龙剑主和鱼长卿的茶杯都端了起来,微微一斜倒入了自己的茶杯中。然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缓步走出房间。
鱼长卿看着殷老老爷那杯溢出的茶水的茶杯,浅浅的笑着。
人行马道,免不了受一些烟尘,游龙剑主则不然,她很着急,所以奔起路来,反倒卷起层层烟云迷了道迹。
很快,游龙剑主已到了甘州城前,不过她没有打算进城要穿过甘州城,再从城西出去,往马家庄走,这样太麻烦。游龙剑主一撇头,看到城门前的马贩子,二话不说,丢了一锭银子,飞身上了一匹宝马良驹便蹿了出去。她是打算沿着城墙绕过去,虽然是绕了点路,但比在城里被行人阻挡来的快一些。
游龙剑主策马疾行,很快就看到万里黄沙,在烈日高照下腾起阵阵波澜。令人望而却步,口干舌燥。
可游龙剑主脸色死沉如旧,她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直到看到一座巨大的庄园矗立在黄沙当中。
马家庄在沙漠里?其实也不尽然,养马还需要很多的草料,所以马家庄后园其实是一片绿洲。
从外面看,马家庄仿佛是沙漠中孤独的野兽,虽然看似壮丽堂皇,但孤独的野兽是很难活下来的。可只要进了马家庄就会发现,他和外表看起来一样的挥霍奢靡。
不过,这也是在马挑病重无力在管理家事后,马担那小子搞出来的。马担与他父辈和兄长不太相同,爱玩爱闹,他爱一切新奇的事物,而且一旦爱上了就一定要得到手。
马拨原本还比较遵从大哥马挑的教诲,但当教诲不再每天都进去耳朵里的时候,他就跟着弟弟胡闹去了。都说人从小都在被迫的压抑天性,一旦这种被压抑的天***后,它会以更猛烈的方式,不可理喻的得到满足为止。
所以马拨也变得爱玩起来,只是比起马担来说,他还是收敛了一些。说这些其实和下面的事没什么关系,总是要给人物一定性格上的定义,不然他们的行为逻辑就很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