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勉强听清了老田的话,浅浅的叹了一口气道:“老田啊,人生在世,不要留着遗憾,顺其自然,才能过得自在。”
老田摇了摇头说道:“我……我知道……我过不去这个冬天了……可是我……我不想今天……今天就……”老田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胡先生啊,您帮我跟他说说,宽宥几日……等我给小……小田过了生日……再走可好……”
“小田的生日要到了吗?那确实应该……”胡先生握着老田的手腕开始沉思起来,他在想该如何让老田多撑几天。
可老田好像心事重重,一直在说:“胡先生,您……您帮我说……说吧,好吗?”
胡先生初时并未理解老田的意思,等到他想好药方该如何写,正要喊小田准备纸笔时,坐在火堆旁取暖的客人已经把纸笔替到胡先生的面前。
胡先生抬头看了一眼那人,一张干净脸庞,白得有点不正常。以胡先生对人的了解,这位客人身上也有隐疾,只是究竟是什么病,还得把过脉搏才知道。
“胡先生不愧是济世救人的神医,小可的病并不要紧,胡先生不必挂怀。”纸笔向胡先生推了一推,胡先生惊悟一般双手接过纸笔。
“客人……”胡先生还是忍不住相询,“客人有些面善,不知以前也找过老朽看病?”
“胡先生看过的病人甚多,如何记得小可?不曾看过。”
胡先生低头看着纸笔,笔尖已有墨水。胡先生捡起笔在纸上书写,很快就把刚刚琢磨好的药方写完,转身把药方放在老田的床边,说道:“老田……待会让小田去抓药,吃了它你的身体会好一些的。”他拍着老田的手想让他安心,可哪知老田突然用力抓紧胡先生的手,说道:“别……别……别带我走……”
胡先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伸出手指推开老田的眼皮察看了一番,不禁皱起了眉头。
“胡先生是否在疑老田为何会发了臆症?”胡先生回过头,看到那位客人已经坐回到火堆旁。
“老朽只是不知,老田口中说的那人是不是阁下你?”
“哈哈哈哈。”客人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我。”
“那么,你是十殿阎罗的哪一位?阎罗王在正堂与上官云,齐大人议事,你大可去那里,何必屈尊于此?”
客人听了仍是笑,摇头道:“我不是阎王,要说我是谁,胡先生可以叫我释岸明尊。”
“释岸明尊?”胡先生重复了一遍,他不曾听过冥教有这么一号人物。
“当然,我不是和尚。”释岸明尊还是解释了一遍,“我只是知道他活不长了,想要为他超度超度。”
老田突然咳嗽起来,像是因为释岸明尊的这句话而感到害怕。
胡先生回身安抚老田,又转头看着释岸明尊道:“我听闻冥教有专门勾人魂魄的勾魂使者,不知是不是就是您?”
释岸明尊笑道:“胡先生对冥教了解颇深呀。”
胡先生道:“治病救人,我跟冥教也算是对头了,自然得知道一些。”
释岸明尊摇头道:“我也不算吧,不过,我确实会一点勾人魂魄的法术。”他说的轻描淡写,胡先生却听得心惊胆战。
“那你就是来收了老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