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最后一个字念完就死了。”广达大师淡淡的说道。
大乔策的心本来提得高高的,却在广达大师的最后一句话后跌落了下去。
“死……死了?”
广达大师点了点头说道:“死了。师傅闭门两天跟我说他只能猜测我身上的符号是西南的巫蛊之术,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等一等。”大乔策问道,“大师不是说那符号原本在一张纸上?”
广达大师道:“对,秘闻录的纸上,我祖上有缘得之,却不懂也不敢用他,因此一直存着流传至今。这种没用的东西我本不在意,刚来寺里的晚上拿出来看就两眼就睡着了,再醒来时那张纸盖在我肚子上,只不过纸上的符号都到了我身上。”
“什么?”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大乔策又问道,“大师身上的图是?”
“这个?”广达大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图案笑道,“这是我无聊画的。”
大乔策一怔说道:“无聊?画的?”
广达大师道:“身上纹着奇奇怪怪的符号多难看,我就补了一些图形在上面。我在寺里的头几年实在无聊,逃又逃不走,便申请了个挑菜的活干。每天辰时起,去城郊的菜园子帮那些佃农挑水浇菜,再把收成挑回寺里。师傅说这也是一种功德,全是胡话,寺里僧侣每日吃食都指着那菜园子,当然是功德一件。”
“初时,我还能坚持,后几个月便觉得无聊了,若不是佃农家的女儿好看,我才不要每日早起去干活。我这人懒,以前可从不干粗活,再有半年多,我也就当个习惯,总比待在寺里听一窝子和尚嗡嗡叫的好。后来日子更长些,我就把寺里到城郊的路都记熟了,闭上眼睛我都能走到那里去。干活时偷偷懒,找了个小溪,摸了师傅的永记墨就在身上画起来。想来我是一个画画的能手,一次就搞定。比东街摆摊卖字画的画的都好。”广达大师挺起胸膛,向大乔策炫耀他腹部的图形。
大乔策却是在广达大师的一堆废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那么这幅……这图是?”
广达抬起头说道:“是呀,画的就是金陵城。”
大乔策低头猛瞧,这灯火真的太暗,他竟第一眼没看出来。广达大师肚子上的图形确如他日日研究的金陵地图,只不过是以同德寺为中心。地图中的每一条街,每一个巷子,都是从肚脐眼出发,往胸口的菜园子延伸。只是在菜园子朝北三个指腹处蓦然出现了一个墨点,却不知道是不小心沾上的,还是广达大师刻意点上的。
广达大师接着道:“我画完后又无聊了,佃农的女儿也嫁给了城北贾富商做妾。我好几日都没心思去干活,师傅却不肯让我休息。有一日我趁着无人,又逃了,就从那条小溪跑,一直跑了又大半个时辰,我才发现我一直在林子里绕圈圈。我累个半死,结果还是在师傅的掌控里。心灰意懒的我找个块大石头坐着休息,结果却让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大乔策完全被广达大师的叙述吸引,问道:“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