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孤儿院的房门,再度见到恭羽的时候,苏叶感动得差点儿没有哭出声来。恭羽一脸淡然含笑的看着她,直到苏叶伸手将她拉进院里,一帮孩子再度充满愉快的将恭羽围住一片融入般的欢快气氛。
不远处的茶楼之上,透过三楼雅间的窗户德田洋子和梁义笙俯视着孤儿院里的一切。相比于德田洋子的一脸深沉,梁义笙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般的神态。
“梁先生,我想听听您的解释?”
“那要看您想听哪一方面的?”
“关于这个……恭羽的。”
德田洋子一脸深沉的凝视着梁义笙,甚至着重强调了‘恭羽’这个名字。梁义笙则丝毫不理会她的目光,居然在一声轻叹之余,这才缓缓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
“恭羽、苏羽、橘千黛……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真名啊?”
梁义笙没有回答德田洋子的问题,而是一脸深沉的凝视着她不禁这样反问了句。德田洋子由此沉默,脸上也随之露出一抹嘲讽般的冷笑。
“有些时候,或许我也已经开始理解梁科长了。”
“是啊,特高课永远只是特高课。有些时候,手伸不到太长。德田长官都探查不清楚的事情,我就更加无能为力了。”
“她的身份直到现在都还是个谜。”德田洋子一声轻叹:“不瞒梁先生,其实我也并非很清楚。所有的线索直到日本高级军部那边就已经彻底的断了,所以很多时候我和梁先生您的处境未必就不是一样的啊。”
梁义笙没有回答,只是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德田洋子知道他不信,或许只有这样才是梁义笙正常的反应。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之后原本紧张的态度也不禁放松了下来。
“梁先生不打算跟我交交心吗?!?”
德田洋子突然充满欣赏的这样问。
“是交心还是交底?”
“都行。”德田洋子毫不犹豫:“我现在很想知道,那张死刑执行令是怎么回事儿?”
“替死鬼。”
梁义笙淡然含笑,坚定的目光也显得毫不避讳。
“梁先生想让她……”德田洋子眉头微蹙,不禁苦笑:“但她现在却还好好的活着啊?”
“因为我在最后临时做出了决定。”
“为什么?”
“因为她可能存在的身份。”梁义笙回答:“如果她真的是日本高级军部派遣到这家孤儿院的卧底的话,那梁某可就真的是作茧自缚了。所以为保万全,梁某临时换了个别人。现在的生活虽然不好过,但梁某却还真的是不想死呢。”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梁先生是那种不畏惧死亡的人。”
“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梁义笙回答:“能活着,为什么要选择死亡呢?”
德田洋子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和梁义笙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随即二人就此举杯,彼此轻泯杯中之物。茶味苦涩,但对此时的梁义笙来说却是劫后重生般品味着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