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田长官,您错了。”
“我错了?”
“是的,不单单是错,而且是大错特错。”
梁义笙态度肯定,甚至不见丝毫凌乱。德田洋子眉头微蹙,目光也随即变得迷离起来。
“愿闻其详。”
“恭羽此人,不单单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仰去死,而且比一般的抗日分子更加负隅顽抗、难以劝服。”
“哦?怎么说?!?”
德田洋子似乎有些不理解梁义笙的话,梁义笙则再度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冷笑。
“她所供述的事情,都是我们几乎能够掌握的。我曾经就有怀疑过她,只是因为苦无证据和她可能存在的身份不能将她绳之以法而已。如今她供述了一切都是她的所为,不过但求一死而已。她犯下的案子如此重大,是如何也都不能得到宽恕和量刑的。对于这一点,相信德田长官比我还要清楚吧?”
“嗯……”
德田洋子点点头,不得不承认,梁义笙的话的确很有说服力。她眉头深锁着沉吟了好一会儿,随即再度抬起头并且充满正色的再度面对梁义笙。
“那么梁课长的意思是……”
“立即执行死刑,以正国法。”梁义笙态度坚决:“这样的人留下来,无疑对日后我们对东北掌握的形势会有很大的影响。曾经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度发生,不知德田长官对此有何见解?”
“建议是对的,不过就这样轻易的让她去死,老实说的确……”德田洋子目光阴沉,似还有些许的不甘愿。她轻叹了口气,忍不住再度发问:“依梁课长来看,想要撬开她的嘴,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了是吧?”
“绝无可能。”梁义笙充满肯定的回答:“‘九尾狐’是何许人也,如果能够轻易招供并且让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情报的话,那么她就不会是共党那边的王牌特工了啊。”
“嗯,的确有道理。”德田洋子点头,但目光之中仍旧存在不小的疑惑:“想不到共党方面的王牌特工‘九尾狐’,居然会这么年轻。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是不是王牌特工,不取决于年龄,而是对于信仰的执着和本身的能力与潜质。德田长官接受东北日本军部这么久,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吧?”
“是啊,的确。但如今让我这么轻易就处决掉这条大鱼,我实在有些心中不甘。”
“若有犹豫,恐日后必然生变。”梁义笙态度坚决:“别忘了曾经她所做下的那些大案要案,只身一个人凭借一把刀在日本高级俱乐部横行无忌。这样的人,若是留的久了必然……”
“我理解梁课长的意思。”德田洋子点了点头,不禁再度发问:“刚刚我的手下对我说,梁课长有重要的事情找我。难道说,您就是要我处决掉这个犯人吗?”
“是,但却又并非完全如此。”
“哦?”
“处决掉‘九尾狐’是必须的,但我的计划并非单纯的处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