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而且奇怪的地方还不止一个呢。”
再度回到宾馆的客房,恭羽和薛锦城用只有他们看得懂的手势做出了对于彼此真正讯息上的传达。
“原本停留在宾馆里的很多眼线,似乎都被撤走了。”
“这或许只是表面看到的,即便当真如此,老实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啊。”薛锦城目光深邃,眉头忍不住深锁了起来:“很多他的做法我都有些看不透,或许更确切地说,是和我的预计有很大的偏移。”
“谁说不是呢?”恭羽一声轻叹:“那么晚将我们叫到他所在的特高课,居然只是简单的告诉一下我们工作的安排有了找落。甚至对于我们发现他安插在我们身边的那个名叫吉田晋三的人只字未提,还让他特意来传报我们。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越让我们看不透的事情,往往就越危险。曾经处座交给我们的关于伊藤树实的资料写得很完善,上面凸显出了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难道他这样做,会有什么别样的阴谋吗?”
“阴谋是肯定有的,只不过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想不到。”薛锦城躺在地板上,仍旧使用手语传递给恭羽相应的信息:“不过我有种预感,或许明天就是能够揭露他阴谋的重要的日子。”
“明天吗?”
“对,明天……”
薛锦城的声音很轻,目光却充满了坚毅……
暮色夕晨,一辆黄包车在蒋公馆的门前停了下来。赵兮颜走下车子,迎面早已守在门口的管家老孙随即迎上前来。
“夫人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了哪里,难道都需要向你汇报了吗?”
“哪里哪里,我这是担心夫人啊。”
老孙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赵兮颜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先生已经回来了吗?”
“早就回来了,一家人都等待着夫人吃饭呢。”老孙的脸上仍旧堆满奉承般的笑容:“下人们都敬重夫人,先生也多番嘱咐过的。夫人没有回来,谁都不能提前吃饭。”
“我又不是什么尊贵的少奶奶,哪里来得那么许些规矩。”
“哎呦,您是我们的祖奶奶啊。”
赵兮颜冷淡一笑,对她的阿谀奉承也不理会。她一路走进蒋公馆的大门,餐厅里蒋静渠坐在主座上看着报纸。见到赵兮颜回来,急忙放下报纸站起了身。
“夫人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许久不在上海,故此多逛了些时间。烦劳先生等我多时,听说居然还饿了家里的佣人,这倒是为了哪般?”
赵兮颜一脸的不愉快,蒋静渠则满面赔笑。
“不过是晚开饭了些,谁也没个抱怨的。”
“那可不成,时间久了,让人岂不在暗中嚼了我的舌头根子?”赵兮颜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面对蒋静渠的敷衍之词毫不退让:“下次我不回来,先生便和其他的佣人们先吃了。咱们夫妻的名分在自然不算个什么,若是误了其他人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这倒是,下次我等夫人,便不让他们也一并等了。”
蒋静渠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叫人将凉了的饭菜热了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