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直勾勾的，瞳孔看上去没什么焦距，只盯着前方。

可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林恩走到她视线的对面，半蹲下来，与她平视着。

“小柔，地上凉，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他再次说道。

程柔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站在林恩身后的护士也劝道：“程姐姐，这外面多冷啊，我们先回去，回去暖和。”

然而两人无论怎么劝，程柔都没有什么反应。

无奈之下，林恩只能对护士说道：“我和她单独聊聊，一会儿我带她回去。”

护士看了林恩一眼，叹了一口气，应了下来。

在临走之前，她还特意嘱咐道：“林先生，一定不能强迫病人，不然病人很有可能会做出极端行为。”

林恩苦笑一声，“我舍不得。”

他怎么舍得强迫病人，她可是他的妻子啊。

护士这才放心下来，很快离开，将空间留给了林恩。

在护士离开后，林恩学着程柔的样子，坐了下来，双腿蜷缩，双手抱着膝盖，看向她。

“小柔，我最近事业有了起色。”

“以我为主编剧的《枕上婚宠》现在已经爆了，我很快就能接到其他活了。”

“等我赚够了钱，我就自己盖个疗养院，只有我们两个人，然后我照顾你好不好？”

…………

林恩絮絮叨叨着，可程柔却好像听不见一般，什么反应都没有，只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

林恩也不气馁，继续说道：“苏苏也很乖，她还认了一个干爹，和他去参加了一个亲子综艺。”

程柔的眼珠转了转，眼神似乎有了焦距，落在了林恩身上。

可再仔细看去，那双眼睛里又什么都没有。

林恩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小越他……”

“他把苏苏接过去住了。”

“我也跟着过去了。”

林恩双手缓缓握紧，“他事业很成功，这几年生活得应该不错。”

“他……”沙哑的女声突兀的响起。

林恩眼睛猛然一亮，定定的看着妻子，“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程柔的瞳孔总算是有了明显的焦距，但眼神却黯淡无光。

她缓缓的，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林恩也知道如今想要和妻子进行沟通是一件困难而又急不来的事情，所以他很有耐心的说道：“小越很喜欢苏苏，还给她买了小蛋糕。”

“不过苏苏还小，牙齿还没有长好，不能吃太多甜的，我只允许她一周吃一次小蛋糕。”

“苏苏胆子很大，还和一只老虎成为了朋友，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花。”

“等明年生活稳定下来了，我打算送她去幼儿园。”

…………

林恩说着林越温和苏苏的事情，声音温柔，爱意仿佛要从骨子里溢出来。

伴随着这声音，程柔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