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不能说谎。”

“说谎不是好孩子。”

苏苏一把抱住了林无清戳着自己额头的手的手腕，继续吸食着他身上的负面情绪。

同时她奶声道：“苏苏没有说谎。”

“苏苏好饿好饿。”

“怎么个饿法？”林无清反问道。

“唔。”这下倒是把苏苏问住了。

饿是一种本能，但让苏苏具体形容一下这种饿感，还不太会那么多形容词的幼崽自然无法形容个完全了。

她只能小小声地重复道：“就是饿了。”

固执又可爱，还带着一点儿属于幼崽的天真。

林无清盯着苏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你还真不像我们林家的孩子。”

他们三兄弟在这个年龄段的时候，最差也都会两门语言了，哪像眼前的小家伙，连拼音都不会。

实在是不像他们林家的孩子。

苏苏忙着吸收着林无清的负面情绪，注意力有些不集中的听着他的话。

也正是因为这样，苏苏也没太听清林无清说了些什么，含糊着应道：“嗯嗯。”

“你还嗯嗯？”林无清又戳了戳苏苏的额头，“真笨。”

他们林家，哪有这么笨的？

虽然这么想着，但林无清很清楚，苏苏就是林恩和程柔的亲生女儿。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林无清低头，看着两只小手紧紧抱住自己手腕的小家伙，又开口问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嗯嗯。”苏苏大口大口地吸食着，奶声道，“三哥哥的梦。”

“我的梦？”林无清似乎颇为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我怎么可能做梦？”

话音刚落，他似是想起了什么。

上次在姜苏阁的时候，他好像也做了一个梦。

但梦实在是太短暂了，不过几分钟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这件事。

不，与其说忽略，不如说他自负地认为那是他进入记忆宫殿的一种方式。

林无清从来不相信“梦境”这种无稽之谈，他一直认为人的记忆有自我修复功能，进入睡眠状态时，记忆便会进行自我修复。

只不过普通人实在是太过愚笨，所以才会认为那些过程是所谓的梦境。

而他不一样，他的记忆是一座庞大的宫殿，它们层次分明，它记录着他所有的记忆，也记录着这个世界上所有他所见所看所触之物。

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从这座庞大的记忆宫殿中调取记忆。

只是偶尔，宫殿太庞大也会出现一点差错，比如信息太多太杂，他偶尔也会走错地方，找到一些他不想要的记忆资料。

又或者像现在，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家伙。

林无清当然不认为眼前的小家伙是真实的，他更倾向于这是他的记忆在进行自我修复的过程。

他接触小家伙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在这座记忆宫殿里，理应有这个小家伙的存在。

换句话说，林无清认为眼前的苏苏不过是他记忆中的一个幻象。

至于他为什么要和这么一个幻象说话，这大概就是天才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无法被常人理解，带着一种埋藏在骨子里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