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生却是面上现出冰冷的神情，道：“她曾是我母亲的一名侍女，却在我母亲重伤时爬上了父亲的床，这些年，我大约就是她的眼中刺罢。”

良素再看莒生，却见莒生冰冷的面庞上，一双眸子愈发地冷。

……

第二日，银瑶真的来寻良素了，且不是空着手来的。

银瑶那招摇至极的双头蛟车架上后，跟着不少侍女，侍女们却是手上捧着各色花篮。

银瑶到得锦华殿前，便有侍女要进去通传，银瑶却是拦住了，笑嘻嘻道：“不必，我今儿特特来找良素玩儿的，不必那般拘礼。”

还不待侍女们反应过来，银瑶便带着一众手捧各色花篮的侍女进了锦华殿中。

锦华殿中的侍女素日见她进出也是惯了的，便也不多说。

只银瑶行了两步，忽地想起来，却是问身旁一名锦华殿的侍女道：“今儿莒生哥哥在吗？”

那侍女垂首道：“殿下在的。”

银瑶立时道：“那我先去正殿寻莒生哥哥。”说罢转身便要往那锦华殿的正殿而去，那里是素日莒生会客坐卧的地方，莒生但凡在锦华殿中，泰半时间便在那正殿中一处厢房里，银瑶对此却是轻车熟路得很，

那侍女却是忙忙唤道：“公主，殿下不在正殿呢。”

“不在？”银瑶却是转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适才不是说殿下今儿在吗？”

“殿下此刻在暖阁中呢，如今，殿下若是在锦华殿中，泰半时光都在良素姑娘的暖阁中呢。”那侍女低头又道。

银瑶一愣，莒生哥哥，如今若是在锦华殿，便总在良素的暖阁中？

那侍女又道：“莫如我领了公主前去？”

银瑶却是淡淡笑了，道：“不必，我自己去。”

银瑶就这般领了许多人，招摇着往暖阁而去。

然早有了人去报了莒生。

银瑶到得暖阁前，便早有了锦华殿的侍女出来迎，待银瑶进了暖阁，莒生却是笑道：“你今儿来得倒早。”

银瑶立时娇笑了起来，一张顾盼生辉的面上生出多少风情来。银瑶又转头招呼了跟来的侍女，却见侍女们鱼贯而入，却是一个个规规矩矩将手中的花篮整整齐齐摆好。

银瑶笑道：“莒生哥哥，我昨儿见这暖阁中，虽有不少女子的用物，然，到底如雪洞一般，却是少了女子该有的情致，这些事呀，你们男人哪里懂得，却是委屈了良素妹妹呢。”

莒生听得她这般说，面上方露出恍然的神情来，再看那花篮中，各色花卉却是开得极好，且都是天界的奇花异草。紫色的铃兰若一个一个小小的铃铛，粉色的绛珠草若晶莹的明珠，还有各种颜色的灵植花木，都开得极好。一下子，这暖阁中便生机盎然起来。

又见还有的花篮里却是各色珠玉摆件，颜色艳丽的绣品，每一件都精致至极。

这些，还真是莒生从未想过的，他哪里知道女孩儿的闺房还有这些玩意儿。

莒生见了这些精巧的东西，便问良素道：“你可喜欢？我倒是疏忽了，没想过女孩儿的房间还需要这些东西。”

良素亦看了看，除开各色灵植花木外，其余的于她都可有可无。炉鼎局的每一个房间，多的都是这些精巧的小玩意儿，为的显出情致来。当然，炉鼎局的这些东西，论精巧程度远比不得面前这些。

然，银瑶的面子，良素却只能给，便朝银瑶道：“多谢公主想着，这些东西如此精巧，良素哪里能要。”

银瑶却是眼珠儿一转，又娇笑道：“良素妹妹怎这般见外起来，莒生哥哥最知道我的脾气，我银瑶要送的东西，谁也拦不住，良素妹妹，你不要可是因为嫌弃这些东西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