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广见了却又哈哈笑了起来。
一旁的江岭亦上前道:“云洛,你来了。”
在中宛城时,云洛却是见过江岭的,便朝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燕云远亦上前一拱手道:“云洛,好久不见。”
云洛与燕云远亦是自小的玩伴,自然熟络,亦道:“阿远,好久不见,你可备了好酒招待我?”
“说起这酒,洛南城中哪还有比云仙居的金陵醉更好的酒?云洛,今儿金陵醉管够。”燕云远笑着,便将云洛往里带着。
“感情你用我们云家的东西招待我?”云洛又笑道。
“那还能怎么办?顶多,我买酒的时候,多给小二一点灵石了,谁让云家的酒这般好,别家的酒拍马也赶不上呢。”燕云远故意一脸委屈地道。
“我们云家的酒,你喝的时候,几时给过灵石?”却是云沁跟了进来,笑道。
“沁儿!”云洛一见云沁,便忙上前执了他的手,上上下下地看着,一时面上又极为高兴地道:“沁儿,你到底做了云家的家主,爹爹终于能瞑目了。”
云沁宝石一般的眼眸亦望着云洛,轻轻地点点头。
尽管,云博唯愿云沁能大道有成,尽管,云沁如今已将家主之位看得极淡,但在云洛心中,他能不能做家主,却是极为重要。
一时,诸人落座叙旧。
却有一人的眼眸却一错也不错地看着云洛。
良素挑眉看着一旁的江岭,小二唱喏云洛到了时,江岭便是第一时间迎了出去。此刻,江岭看着云洛的眼眸,一双眼眸中情深缱绻再错不开半分。
良素轻轻一叹,却是给自己灌了一盏酒。
情这个字,最要紧的便是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差一日一刻一眨眼都不行。
这一日的大典宴席热闹异常,推杯换盏,各路英豪齐聚。
这一日的大典中,云沁终于将云博的牌位供入了云家的祠堂。云家那高大又空荡荡的祠堂,自今日起,对云沁而言,再不是只有幼年罚跪的冰冷与漆黑了,从此,亦是有了云沁的一份挂怀,云家对云沁而言,终于也成了一分挂怀。
自这一日起,洛南云家有了一位了不得的家主,少年大成,号令四方,却谦儒有礼,大气至极。
……
这一晚,云府的院子中,月儿格外明亮,那一轮明月旁旖旎而生几缕轻云,令那清亮的月华亦有了几分柔意。
良素与云洛二人却是坐在云府的院子中。这一处几株月桂掩映,正在八月里,那月桂宁静悠远的香一点一点浸润了夜色。
良素端了酒盏,对云洛道:“今儿这桂花开得真好,他日我若闲了,必要摘了这桂花酿酒。”
云洛却是淡淡一笑道:“你这话,原是极有情境的话,怎么被你说出来,倒生出牛嚼牡丹的意思来?”
“那要怎么说?捧一盏金陵醉,取一抔桂花香?我说,装文雅可以,但是装过了就翻车了,不是我良素的风格。”
云洛听她这般说,却是忍不住与她喝酒,二人一齐笑起来。
喝过酒,云洛却忽地问道:“良素,你怎么不去寻坊主大人?”
良素手中的酒盏一顿,“他在天界,我修为不够,去不得,怎么寻?”
“谁说坊主大人在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