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之下，良素晶亮的眼眸中泪光盈盈。

良素一愣，伸手拭了拭泪，几时哭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良素，你为什么哭了？”相帝温润的声音轻轻问道。

“我……没什么。”

“没什么？那为什么会哭？我记得，要很难过，才会哭的。”相帝又温声道。

“你记得？”

“嗯，我记得好久好久以前，我好像也哭过，为什么却不记得了，只记得很难过很难过才会哭。”相帝很认真地点点头道。

良素知道，他被锁了心智，好些事情不记得了，甚至于几时哭过都忘记了……

良素轻轻一叹，伸手轻轻拍了拍相帝，如哄一个孩子一般，“是，要很难过，才会哭。”

“你很难过吗？”相帝问道

“很……难过……”良素忽地却哽咽起来，是忍不住的那种。

“为什么？”

“因为……”良素却欲言又止。

良素抬眸望着相帝，此刻的相帝一脸的纯澈，一双眼眸中更是如雪一般安静，只静静等着良素的答案。

若是，那一日，你也如今日这般纯澈多好，若是那一日，你也如今日这般，不是魔尊，而是相帝。

若是，那一日，你没有那般重地伤了莒生，没有那般重的伤了你的亲弟弟，该有多好啊！

良素的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无论她如何用手用力擦去，却都止不住。

相帝见了却是有些着急了，又问道：“良素，你究竟怎么了？为何哭得这般难过？”

“因为……我很重要的人，如今生死不明。”良素哭着道。

“何人？”相帝依旧看着良素。

良素却不能说。

“你不愿意告诉我？”相帝眼眸一黯。

良素抬眸看着他，她不是不愿，委实是不知能不能说……

“或许，我有法子呢？”相帝却忽闪了一下大眼睛道。

良素心中一咯噔，相帝说，或许他有法子？

“你瞧，我能将你与小月姑娘带回来，说不得我有法子救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呢？”月光下，相帝的眼眸越发纯澈。

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良素的脑中不知转过了多少念头。如今莒生重伤，仲祈重伤，无人能救。

或许，相帝果真有法子？

然，若是他见到莒生，却想起了往事，激发了身体里魔尊的魂魄……

不不不，相帝被封了心智，且昔年他陨落时，莒生还是一个孩子，他哪里能认出莒生？

良素蓦然看向相帝，却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好，我带你去看他，说不得你能帮我。”良素对相帝道。

相帝听得良素这般说，面上露出欣喜的神情，道：“好呀，良素，我一定尽力。”

“嗯。”良素点点头。

一时，良素便引了相帝入了那石头堡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