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将凉茶喝了个干净,琼荧嗯了一声。
【就当是还了宁简的腿。】
“谁?”
方才还是满身懒散的琼荧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似得,顺手就抄起点心盘中的小叉子藏于手中,眼神森然锐利若屋外悬挂着、在风中摇曳地灯笼。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是我。”
身上杀意卸下,琼荧不解地上前开门:“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外头的男人还是一身白衣,进来时裹挟了一股冷风。
“到秋天了啊……”
琼荧没忍住叹了一句。
“是。”艾九安嘴角上挑,身上酒味浓郁,熏得琼荧直皱眉。
“可是有事?”琼荧打发了闻声而来的侍从,慢悠悠地点燃了靠近桌边的一盏烛灯。
烛灯幽幽,照亮了一小片黑暗,微弱的烛火在不知从何而来的风中摇摆。
“怎么了?”
琼荧没有罩上灯罩的意思,只回身请艾九安坐在桌边,抬手给他倒了杯温凉的茶水。
“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若是遇见了,荧荧愿帮我吗?”艾九安坐在凳子上也不安分,像是一只脆弱的小狗,抬手抱住了琼荧的腰。
“我就是随口一问。”琼荧木着脸将人扯开:“瞧个热闹。”
“这味道,你是不是把我私藏的三日醉给挖出来喝了……”琼荧嗅了嗅,脸色更加难看。
狗男人!
“荧荧,我父皇没死……”艾九安借着酒劲,脆弱得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我该怎么办……荧荧……”
琼荧哦了一声,没有半点怜惜地将男人的狗头推开。
“给你两条路。”
艾九安抬头,极其认真地听着,眼中泛着期翼的光。
“一,给我做夫郎。二,回大夏国当王爷。”琼荧面无表情地说,一个转身坐在了桌子另一边。
被这么一噎,艾九安的酒也醒了两三分。
他能不知道么?
只是……
“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连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都不明白?”琼荧抱着茶杯,一副困倦模样。
“我……”
嫌弃地看了艾九安一眼,琼荧再度摇了摇头。
这人的脑子怕不是坏了?
大夏国老皇帝未死,那这位来这里,很可能是被……当成棋子了?
千般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琼荧又翻了翻原剧情,发现原剧情中只说了艾九安为了让‘大皇女’夺嫡费了多大心血,可没说大夏国老皇帝还在世之事……
“从没听说哪家皇帝从儿子手中夺回皇位是靠……掌控敌国。”
琼荧补了一句,将艾九安藏在心底不愿意正视之事点出。
口中一阵阵发苦,艾九安无力地看着她。
“荧荧……他的寿命已经不多了……”
盯着这个不愿意正视事实之人,琼荧呵的一声笑了。
“暗影楼在落凰国发展已久,连和我一起长大的侍从都能是探子,连母皇的茶水里都能被下药……”
琼荧直起身子,双手撑着桌子,极具压迫性地俯身看他:“艾九安,你还觉着你来此只是个意外吗?”
被她眼中的森幽逼得心底发寒,艾九安过了许久才哭笑不得地逼问:“非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