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也不知道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头摇得和拨浪鼓似得。

“咿呀！”

独眼老者愣了愣，拧着眉头看她。

这女娃怎么这么不听劝！

看着水镜中传来的画面，水云宗掌门攥拳叹息：“养不熟的白眼狼……”

事情已经过了百年，这清无怎么还是别着一根筋呢？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厉害了吧？

不过他心里又暗暗地觉着惋惜。

——这林姑娘怎么就不听劝呢？

看着徒弟获救有望，放松下来的清文仙尊插了一句：“宗门何时养过清无？”

是将众人都不想干的苦差事交给他那种养？

还是在他受伤时不闻不问的那种养？

不过说完这话，清文仙尊也摇了摇头。

他也没资格说别人。

想到自己方才是对谁说那种话，清文仙尊找补了一句：“小师叔于清无毕竟有救命之恩在里面，清无重情，偏袒也是理所应当。”

同理，人家林姑娘刚救了他徒弟，他帮着说两句话应该不妨事吧？

况且他徒弟这灵根，指不定还要人家林姑娘帮忙安回去呢！

刑堂长老半阖着眼眸，也顺着劝了一句：“今日出事，多亏骊珠仙尊和林姑娘出手相助，林姑娘不欠我水云宗什么。”

“是，我那弟子也说，多亏林姑娘的符箓，否则他今天肯定要吃大亏。”

又是一名长老帮着说话。

水云宗掌门绷着脸，他分明说的是清无，怎么就扯到林姑娘身上了？

“静。”

歧天仙尊似乎是被吵到，皱着眉出声。

站在一旁的长老们忙闭嘴，相互对视一眼，想要散去，但又实在是想看看这灵根究竟是怎么修复的。

于是一个个鹌鹑似得站在一旁，闭着嘴巴不说话。

好在对于一群修士而言，站上一夜也无妨。

灵泉养人，再加上有一个合道大圆满的修士用法力蕴养，翌日天色灰蒙之时，袁霄便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

下意识的运转法力调息，尚处在迷糊中的袁霄骤然发现丹田空荡，登时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四肢百骸中痛意如潮水般来袭。

袁霄呆呆的坐在池水中，身上绵绵密密的痛楚都不及心中绝望来的剧烈。

心脏处泵血速度极慢，却好似有钝刀子顶在心尖割着，心脏每跳一下都扯得胸口剧痛。

——他废了……

既然如此，为何要他活下来！

让他无知无觉得死去不好吗？

“回神。”

一道清冷的声音灌耳，将袁霄脑海中阴翳的想法轰地碎成渣渣。

他狠狠地眨了下眼睛，将眼眶中的热意吞回去。

“你个混小子！可别胡思乱想啊！”清文仙尊抬起扇子便想敲在他脑袋上，扇子都快落下来，才想到袁霄现在的身子受不住他这一击，惊得他赶紧收手。

“师父……”袁霄低喃，抬眼便见满目焦急的清文仙尊。

“你还有救！”清文怕他再胡思乱想，赶忙一指池边地歧天仙尊。

袁霄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就见歧天仙尊身前飘着一个令他觉着无比熟悉的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