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吻着她的伤口，再一次顺着方才的位置咬了下去。

琼荧漠然地偏头，一页页的翻着手里的笔记，心平气和地将这个过程捱过去。

只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某个位置有一点点发酸。

虽然早就在一开始见他时，就已经做好了被他吞噬的准备，但可能是因为她还醒着的缘故，竟然觉着被他这么咬着有点疼。

心里某个地方，有点疼。

“抱歉，我……”艾九落终于清醒过来，他保持着从后面抱住她的姿势，平稳的声音里似乎掺杂了几分颤抖。

琼荧敛眸，靠在他的怀里，过了许久才说【你吞噬我的时候，可不可以等我没有知觉的以后。】

她突然有点怕疼了。

但识海中却没有回音。

琼荧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也是，这里被时空规则有异，声音应该是传不出去的。

否则某人刚才也不必亲自来这一趟。

还是配点止疼药吧。

虽然人类的止疼药，对她其实并没什么用。

“无妨。”琼荧稳了稳心神，她清了清嗓子，将那点娇气的声音咽下。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她问。

艾九落抱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紧，他忙说：“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塞到她的手心。

“我、我再咬你你就捅我。”艾九落哑着嗓子说：“杀了我也没关系的，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艾九落无力地说。

琼荧羽睫微动，她嗤笑一声，仰头看向他，错愕的发现他竟然红了眼眶。

“我……我不想再看见你受伤的样子。”艾九落紧紧的抱着她。

琼荧沉默了好一会儿，委屈地把校服拉链拉好，挡住了肩膀上的伤口。

——所以是这个意思不？

看着她这么点小动作，艾九落也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懂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艾九落哭笑不得地说。

琼荧抬眼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将拉链往下拉了拉。

——所以你还想再来两口？

艾九落抬手，默默地帮她把拉链拉上了。

算了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艾九落动了这个念头，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不是今天才认识她么？

琼荧眼神闪了闪，发觉他心情貌似好了一点，才说：“我们现在要出去吗？”

艾九落一愣：“能出去吗？”

他皱眉，亮出自己的小本本，上面着重强调了要在五点的时候集合，所以，应该是要去的吧？

琼荧拿着瑞士军刀，盯着他的手看了半天，选择在他手臂上划了一刀。

随手沾了点血，在他眉心处画了道符，琼荧才说：“应该可以了。”

再看，外面那群焦炭人似乎失去了目标一般，不过五六分钟便退的一干二净。

艾九落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突然觉着她的话有点道理。

——是他该怕她才对。

不过，她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纵容自己一次次那样对她？

艾九落咽了口口水，偷偷地端详着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