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尘不怕反笑，他低低应了一声，伸手替她理了理脸边凌乱的发。

“最后一天，明天就放了你，好不好？”无妄尘柔声问，声音里满是祈求。

胭脂狐仙轻哼一声：“真哒？”

“我何时骗过你？”无妄尘失笑。

胭脂狐仙不满地哼唧了声，挥了挥手上的绑绳：“那你给我解开。”

“不解。”无妄尘说的风轻云淡，气的胭脂狐仙火冒三丈。

“当然。”无妄尘赶在胭脂狐仙炸毛前开口：“你若是今晚陪我看星云，我明日便放开你，如何？”

胭脂狐仙先是将信将疑地应下，而后才在无妄尘的笑声中反应过来，瞪着一双狐狸眼对着他质问：“你方才才说明天会放了我！”

无妄尘以拳掩唇，憋笑憋的肩膀直颤。

胭脂狐仙气急败坏地抬脚踹他，却被他一把捏住小脚按在腿上。

一人一狐狸皆因为这出格的举动愣住，四目相对后，胭脂狐仙率先移开视线，倒是没把脚移开。

无妄尘盯着她看了许久，无声的弯了弯嘴角，主动将他的脚移到了别处。

他看着被自己绑在床上的狐狸，眼中满是贪恋与寂寥。

——胭脂呵，你一定会觅得良人，美满余生。

一人一狐狸就这么一坐一躺，直到过了一个多时辰，胭脂狐仙在迷迷糊糊中睡去后，无妄尘才慢吞吞地站起身。

他又注视了她好一会，才低头隔着衣裳亲吻了她的肩头。

“别跑了，明天一定放你离开。”

从此，你便能自由了，不再是谁的契约兽，而是一只自由自在的狐狸。

无妄尘心想，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不舍与眷恋。

他曾经犯了错却不知悔改，甚至还与那梦魇纠缠一错再错。

但还好，那梦魇还算是守诺，给了他这解除契约的法子。

只是……

无妄尘又想到那日灼华高高在上的模样，不禁摇头苦笑。

——法子我倒是有，不过需要一位大乘期全部修为为引罢了，你可舍得？

——舍不得也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个法子，可以抹除她的记忆，叫她一辈子只记得你一人。

无妄尘又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推门离开，顺手还打开了水镜。

“找我干嘛？”无妄尘一撩眼皮，不情不愿地问。

“胭脂可在你那？”凌霄老祖言简意赅。

就当他以为无妄尘不会说实话的时候，这位干脆利落地报了个地址，顺带还不忘玩笑道：“这几日正是星云出来的时候，别忘了带着你家那位夫人来。”

凌霄老祖顿时哑了声，盯着他苍白的面色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又要作甚？”

无妄尘依旧是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身上魇气已除，可眼底的冰寒与疯癫未散，怎么看怎么奇怪。

“没什么。”无妄尘无所谓地一耸肩：“不过是想带她看一看夜景罢了。”

凌霄老祖将心放下来一半，对着他说：“摘星夫人算到胭脂有死劫在身，你……”

“你说什么？”无妄尘的眉间顿时划过一抹狠厉。